那护士给她铺好了床,又朝言寄声的那边推了推。
原本两张病床之间还有点距离,但这样一拼一起来,就像一张大床了。
护士小姐很体贴地笑:“这样的话,就算言先生不舍得放开您的手,您也可以就在旁边睡了。”
其实郁陶反而不想这样,至少,她觉得没理由现在还睡在言寄声旁边。
但人家也是一片好心,她便微笑着说了声谢谢,那护士也对他微笑,之后,主动离开。
只是对方一走,郁陶的脸色便微微沉了下去。对那个护士来说,自己就是个陌生人,撒谎这种事情,人家没有必要,也不会这么做。这便证明,言寄声早上确实是跟别人说她......是他太太。
她越来越不懂他了。
又或者说,她从来也没有懂过言寄声。
他对她时冷时热,时好时坏,每当她觉得他过份到不行,已经没有办法再原谅他的时候,他突然又会对自己好一点,好到让自己看到希望。可每当她觉得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的时候,他又会狠狠伤自己一次......
还不如一直对她坏呢!!!
总是这样动摇她,却又不给一个痛快......
郁陶晃了晃手腕,试着想把手从言寄声的掌心里扯出来,可明明睡得迷迷糊糊的人,却不知为何对这件事如此的执着,她只要一晃,他手就条件反射就握得更紧。
之前还只是一个手抓着她,这时竟侧身过来,两只手都紧紧抱着她的手臂,还拖到他的脸边蹭了蹭,露出一个开心的笑。
看着他嘴角的那丝笑意,郁陶手指一颤,心也跟着颤了又颤......
她终于没再试着挣脱,只由着他紧紧抱着自己的手。
凌晨四点多的时候,言寄声醒了一次。
他烧终于退了,但身上出了一身的汗,黏腻腻的,十分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