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香淮河上,杨柳倒垂,水光碧天,行人穿梭往来,好不热闹。
一辆辆马车缓缓停靠在一幢高楼边上,从其中走出一些身份贵重的富家公子,他们或三五成群,或带着书童侍卫,或是一人独来独往,都往这幢楼里行去。
碧波荡漾的水面上,映着一些女子的倩影,手中是飞舞的绸带,吸引着过往的来客。
今日是天香阁选花魁的日子,一大早,这儿就人满为患了,边上几乎没有可以停马车的地方,有的甚至停到了其他地方。
“哟,梁兄,你也来了啊?走走走,一起,一起!”
“哈哈,蔺旭老弟,你也在?行啊,一起,回头咱们挑个好的,嘿嘿嘿……”
天香阁门口,两名年轻俊年碰在一起,互相问了好,勾肩搭背地进去了。
他们是这儿的常客,老鸨一看见二人,两眼立刻放绿光,急忙踩着小碎步上去迎接。
“哎哟,梁公子,蔺公子,你们来了呀?来来来,这边来,二楼这边都给你们留好位置了呢!”
老鸨笑孜孜的,很是殷勤,这两位公子来历可都不简单。
梁公子的父亲是执掌刑部的尚书大人梁文渊,二品大员,而蔺公子更了不得,他父亲是户部尚书,掌管大周的金仓,手里头油水可足了,指头缝里露出一点点,就够无数人吃饱饭。
这样两位大佬的公子来她的天香阁,真是蓬荜生辉啊!
当然,除了这二位公子外,其他的不少官吏的子嗣都来了,她忙的晕头转向。
“我呢?文妈妈,给他们不给我位子,这是不欢迎我啊?”
一个不满的声音突然从后边传来,文妈妈二话不说就转身,冲身后的男子笑道:“哟,这不是陈公子吗?哪里哪里,我这儿也给您备好位子了,来来来,姑娘们,快迎几位公子上楼!”
顿时一群莺莺燕燕出来,把几位年轻公子迎了上去。
这些都是朝廷二品大员的公子们,可吃罪不起,哪怕她们天香阁有后台,也不会去招惹这些人。
不过,陈公子在路过蔺公子这边时,狠狠地哼了声。
“今年的花魁,我要定了!”
“嘁,要花魁可是看本事的,陈度,你有我有钱吗?有我能一掷千金吗?哈哈哈……”
蔺公子调侃了他几句,大笑着上楼。
“你!蔺旭,咱们走着瞧,哼!”
陈度恶狠狠瞪着蔺旭远去的背影,寻思着回头找人弹劾户部尚书一下,明目张胆的炫富,他的父亲手脚肯定不干净!
“那个蔺旭是户部尚书的次子,很有钱,在这边经常一掷千金,陈度是大理寺少卿陈放恩的独子,可宝贝了,从小好的名贵的,都拿来给他用,养成了争强好胜的性子,去年的花魁被蔺旭夺得,陈度还和他打了一架。”
三楼,一处栏杆上,胧月凭栏望着,身边是舞女暗香。
天香阁内部是呈回字形,中间是空的,可以靠着栏杆看清下面的情况,胧月依旧办成公子哥的打扮,手中摇着折扇,看着下边一些公子哥已经在互相挤兑,觉得很有趣。
“没闹出人命来?”
胧月轻轻嘀咕,暗香摇摇头,“不会的,这儿有侍卫守着,而他们自己也有分寸,顶多拳打脚踢,但不会重伤。毕竟,我们这地方还要做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