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速度没法和快马相比,再加上因为救人,还耽搁了好几日,所以他们整整晚了半个月才回盛京。
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盛京,到处洋溢着即将过年的欢快气息。
“驾,驾,吁——”
马车在一处府门前缓缓停下,马车掀开,从上面跳下一名女子,对着车夫就喊,“快,快去百草巷把师父他老人家请来!”
车夫王小六应声就出去了,胧月上前去搀扶里边的男人。
“咳咳……”
李清牧咳了两声,慢悠悠地下来。
胧月一脸嗔怪地看着他:“明知道自己身体有伤,还这么不爱惜自己,非要赶路,这下好了,病着了!”
李清牧吸吸鼻子,很是无奈:“我急。”
“谁不急?再急的事,自己的身体难道就不管不顾?你若是病垮了,那才真的没任何希望了!”
“娘子,我错了!”
李清牧摸着鼻子,一脸的乖巧样,胧月一肚子火气在看见他那软包子模样后,不知怎么的就跟泄气的皮球一样,全没了。
想起这男人有伤还感染了风寒,胧月便觉得心疼,赶紧上去扶着他:“快点进屋,好好暖和暖和。”
“小月儿,你们怎么才回来?”
曹霄早个十来天就回来了,因为剿匪有功劳,被皇帝嘉奖,还给了他一个不怎么管事儿的武职当是犒劳。
那会儿,曹霄真是春风得意,每日都跑常府去找常乐曦,两人如胶似漆。
这不,曹霄又准备出府,正好撞见回来的胧月夫妇,不禁讶然。
他今天穿着一身藏青色的常服,袖子还是宽边的,显得很玉树临风,一头秀发更是精心梳理过,并留了些许的刘海,出来时,还很骚包地用手轻轻撩了一下。
“嘶——”
胧月无语,觉得有点牙酸。
这小舅子也越来越骚了。
她忍不住看向身侧正靠着自己肩膀,一副要死不活的男人,一口小银牙在咯吱咯吱作响。
是不是男人有了女人以后,会越来越没有下限,越来越没品,越来越作死?
她深呼吸,浅笑道:“没什么,途中因为一些小事耽搁了几日。”
李清牧当时要回清水村,曹霄也知道,但怎么说,比他们晚个十天就是极限了,可他们整整晚了半个多月。
一般人肯定会觉得这中间会不会出什么问题,但曹霄就是个没心没肺的,看李清牧一副病仄仄的样子,还以为是他病了才耽搁,也就没放心上,跟他打了声招呼,径自出了门。
李清牧看着曹霄远去的背影,低笑:“你小舅的性子,倒也不错。”
胧月咧嘴笑,一个没有烦恼的人,日子能不好么?
回到府上,胧月先让人煮了一碗生姜水,让他先喝着温热温热散散寒,又给他捂了个汤婆子,并生了炭盆。
忙完这些,端木楠来了。
哪怕如今是数九寒冬,可他身上依旧穿得很单薄,似乎永远都是一身白衣,翩然如谪仙。
他进来后,给李清牧把了脉,并开了一副药方。
“不过是风寒,并无大碍,吃三日药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