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着我干嘛?”
向寅刚坐下就觉得脊背凉飕飕,一回头见两夫妻都盯着自己看,顿时毛了,那感觉仿佛被两头野兽盯住一样,他头皮一阵阵发麻,感觉要发病。
李清牧摇头,指了指他怀里抱着的包裹:“我丢了的包袱怎么会在你这儿?”
“哦,你说的是这个?”
向寅松了口气,原来只是为了这事儿,他擦了擦额头沁出的细密汗水,赶紧把包裹丢给李清牧。
“我考完后在陵安城那边暂住下来,想参加陵江的画舫诗会,期间几个好友去城外游猎,然后看见了你的包袱,因为包袱里有你的出身文字,很是要紧,所以我觉得应该亲手交给你才好。”
李清牧点了点头:“你才回来?”
“是啊,昨日才回的,在家休息了一晚,这就急匆匆来了……”
向寅说到这里又郁闷得不行,自己出门没看黄历,怎么就这么赶巧的凑上了呢?
胧月看出他眼里的抑郁之色,和李清牧对视一眼,都低声笑了笑,这事儿他们也没辙,的确是赶巧了。
按照计划,李清牧打算去登向家门找向寅的,谁知道这货自己送上门来?
但不管怎么说,向寅这次都逃不了,只是被找上门和自己送上门这感觉似乎又有点不同了哈……
“多谢!”
他接过包裹,看了看,里边的重要物件,也就是官府的一些文书都在,至于钱物什么的,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你们准备住几日?”
向寅问完便后悔了,果然,李清牧笑道,“向兄是不欢迎我们吗?”
“咳,怎么会……”你个罗刹,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欢迎你才有鬼啊!
向寅心中犯嘀咕,李清牧目光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道:“向兄是在怕我吗?”
向寅一个激灵,这话仿佛在诛心,只要自己回答的不好,对方万一起杀心怎么办?
就在他万分纠结并考虑怎么回答时,李清牧悠悠一叹,“向兄看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
向寅怔愣,呆呆地看着他,不知这话几个意思?
“当日我若是不杀了他,我们还有命活到现在?”
“我们若是不杀他,救了他,那不是能得到他的感恩吗?到时候有他的提携,平步青云,也无须去科考,走那万人过的独木桥……”
这年头科举就是过独木桥,无数人削尖了脑袋想考进去,可考中的人又有几个?
他们学堂那么多人,考中的只有他和李清牧,而李清牧更是绝无仅有的考了个案首……这人真是……
“愚蠢!”就在向寅胡思乱想时,李清牧冷呵一声,怒道,“真是愚蠢之极!那人是京兆府尹的侄儿,对方敢对他下手,那幕后之人又岂会是泛泛之辈?他若不死,对方就会将怒火发泄到我们头上,毕竟是你我救了他,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想必不用我说,你也该明白!”
李清牧的话如同当头棒喝,向寅一下子被打懵了,随后掌心冒出了冷汗。
是了,他怎么忘记这一点了?当时就想着如何和那位公子哥结交,好得到那位京兆尹的感恩和提携,却忘记京城那边的党~派争斗,哪里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参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