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祁君涟向他们认错时,用的是“我”,而非“本王”,这足以说明,是把他们当做自己人了。
李清牧低头,神色有些窘迫:“王爷言重了。不会有下次的。”
这次是迫不得已,因为他敏锐地嗅到乱石岭那边藏着龌龊,想要去,只能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皇帝。
祁君涟却没有怪罪,让他心生感动。
“好了,不说这些,扫兴!你难得来一次王府,我定要好好招待,梓桐,吩咐下去,定要好酒好菜招待!”
“王爷,其实我这次过来,还有件事……”
李清牧话说一半,祁君涟摆摆手:“今日不谈事,过了今晚再说。”
“好!”
既然祁君涟想要招待他,那也不能扫兴,反正时日还多,有什么话,等过几日说也行。
当晚,祁君涟在府上设宴款待胧月夫妇,祁景裕就坐在他们边上,难得聊得很开心。
子时,夜深人静。
李清牧依靠在窗前,望着头顶一轮圆圆的月亮,陷入了沉思。
胧月拿了一件披髦过来,轻轻遮盖在他的肩头:“在想什么呢?”
“我在算时日。”李清牧道,“乱石岭的地形太过复杂,山上到处是峭壁悬崖,怪石嶙峋,这种地方,易守难攻,我们想要进去,不容易。”
“何止是不容易?是很难!”胧月道,“之前我们假装投诚混入,这一招肯定不能用了,那么接下来总不能直接强攻上去?那会死多少军队?还指不定能不能成功!”
“是啊,即便花费大量人力物力攻上去,那些人,怕也转移了。所以,得想个万全之策。”
“看你站在这儿思考了良久,可有法子了?”
“有是有,但要看天公作美不作美了。”
天公?
胧月皱眉,顺着李清牧抬头看去,却见一片薄薄的乌云遮挡了明月,天际暗淡了一顺,然后一阵风吹来,那乌云散开,明月再次跳跃而出。
胧月秀眉微蹙,她若有所思。
李清牧说的天公作美,看来,是想用天气来对付那些人了,但他打算怎么做?
她抬头,想问问他的计划,可对方只是伸手把自己圈进怀里,附耳呢喃:“休息吧,赶了一天路,我有点累。”
胧月默然,知道他这是不想说的借口,虽然不开心,但还是依着他,谁让这是个病号呢?
病号的情绪一般会激动,会失控,也会焦躁不安,作为他的亲人,身边人,应当多多理解。
这是当年师父给一名脾气暴躁的病人看病时,和他的家人说的,胧月一直记在心里。
休息吧!
“呼——”
烛火灭,入眠。
翌日一早,他们就去见了祁君涟。
祁君涟已经吃好了早餐,正在喝药,见他们二人来,便放下了药碗:“是来说事的吧。”
昨日李清牧就说有事要和他说,祁君涟记着,所以夫妇俩一来,他就把身边伺候的侍女什么的都屏退出去,仅仅留下陵江王妃。
“说吧。”
他的声音很平淡,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李清牧道:“王爷,我们想问您借兵。”
陵江王作为外派的王爷,是可以拥有私军的,数目不得过万,这是极限,超过了就有密谋造|反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