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姒欣慰地看了乖巧的儿子一眼,然后挥挥手,李清牧身后的几女立刻退出去。
“牧儿,说吧,你找母亲来何事?”
李清牧这番话,也就是说着好听点而已,至于所谓的母子情深容姒是不大相信的,一个人再如何变化,即便失去记忆,有些东西是不会改变的。
这孩子跑来,肯定是找自己有事。
李清牧想了想,知道自己这位母亲并不好糊弄,于是就道,“母亲大人,方才念熹公主跑来,说入秋后我们就要成亲,这是真的吗?”
容姒道,“这件事本来娘亲想告诉你的,但一想你大病初愈,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就想缓缓,回头再说,但既然她跑来告诉你,那……的确是如此!”
李清牧垂眸不语。
容姒看出他眼里的不情愿,秀眉微蹙:“怎么,我儿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母亲,孩儿对这念熹公主并没有什么感情,但孩儿也知道,身为皇室成员,婚姻大事不能由自己喜好来决定,所以,孩儿恳请母亲,能否让孩儿多与她接触接触?至于这婚事,再往后推一推?”
容姒看着自己的儿子,见他眼神真挚,倒也不像是作假,就叹道,“念熹公主对你一往情深的,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想和她多交流交流也是好的,至于婚事,此事再说吧!”
再说?
李清牧心中略感胶着,但面上还是恭敬地回应着:“是,孩儿明白了。”
容姒松口了,这样一来,还是有回旋余地的。
李清牧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再一步得到她的信任,抬头见她揉着眉心,身体微微往后靠着,显然是阅了太多奏折,有点劳心劳神。
李清牧目光一转,就上前道:“母亲,您是不是累着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孩儿为您揉揉肩?”
以前和胧月在一起时,因为她经常低头做针线,也会有眼睛酸脖子疼的毛病,李清牧就会帮她揉捏。
还别说,李清牧力道掌握很好,胧月总是说揉捏得舒服极了。
容姒讶然地看着这个一脸温顺,充满温柔的儿子,微微点头:“好,母亲还真是有点乏力了。”
她说着起身来到床榻边上轻轻靠下,李清牧绕到她身后,帮她揉捏按压肩膀。
“你这小家伙,倒是挺有一手的,这力道不轻不重,真是舒服。哎,那些御医也能揉捏,就是男女授受不亲,换个女的吧,这力道总是差了点,还是我儿最会斟酌了。”
“母亲,我们这叫母子连心,换做其他人,孩儿可做不到这么好。”
这马屁拍的,容姒听着真是舒坦,她闭目养神,感受着这份难得的温情。
旁边只有四名侍奉的侍女,此时也是微微垂着脑袋,很是乖巧。
李清牧知道这儿的人,没一个是简单角色,所以他没有轻举妄动。
目前他太势单力孤,唯一的出口点,只能是容姒。
容姒大权独揽,幼帝不过是个傀儡,她才是大梁国真正的女皇帝,李清牧想摆脱困境,只有先讨好这个女皇。
幸好她是李清牧的亲生母亲,否则这么腻歪地装乖巧听话,狗腿地讨好,李清牧都觉得不如拿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足足揉捏了小半个时辰,手都有点酸了,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李清牧赶紧停下,容姒半昏半睡的状态也被惊醒。
“发生何事了?”她皱眉问道。
一名侍女急匆匆进来,跪地道:“启禀长公主殿下,外面抓到两个敌国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