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振锋长叹：“别说我不知道对方是谁，就算真的知道，告诉你了。然后呢？你又能做些什么？你难道要大着肚子去为你父亲报仇吗？他不会想看到这些！”

云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程振锋的问题，知道那个人是谁，然后呢……

这个问题，她真的没有仔细去想过！

为父亲报仇，让他一命抵一命？这么做，需要确切的证据，那会是一条极为艰辛的路。

私了？既然连程振锋都忌惮对方，想让他付出代价，她就得掂量清楚自己的能力。

不管自己怎么做，这都是一条很难走的路！

程振锋看她不说话，便猜到，她有所动摇。

“你现在应该明白，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们好。你不是相信，这世上会有报应吗？说不定，他已经得到了自己应有的报应。”

曲云依握紧了双手，咬牙抬头看着程振锋：“可是，我还是想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你知道的话，请你告诉我。拜托了！”

“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对方是谁，你相信吗？”程振锋自嘲地笑了笑：“说起这件事，我也觉得可笑。我都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当年的自己，就一败涂地。他都没有露面，就能轻易掐住了我的命脉。我没有选择！”

他总不能拿自己好不容易打拼出来的事业做赌注，还是以卵击石。那个时候的他，同样有了自己的软肋。他只能请曲乘风原谅自己的自私，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不得不先顾好自己的妻儿。

曲云依万万没想到，自己等来的会是这样一个答案。

程振锋连对方的面都没有见到，就彻底输了。

那个人，究竟有多厉害？

她又追问道：“那我再问你，我爸的死，会不会和我妈有很大的关系？或者说……”有一种假设，深埋在曲云依的心里，这些天，她一直不敢去想，到现在，她见到程振锋，才第一次提及。

程振锋迷茫着摇头：“你要这么问的话，我还真不知道。如果不是你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母亲尚在人世。”

“当年的事情，你不知道？”

“你以为，我应该知道？”程振锋笑了笑：“你不会以为，是我配合你母亲，在你父亲面前演了一场戏吧？你爸妈的事情，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听到这个回答，曲云依的心里竟松了口气，潜意识里，她真的不希望程振锋是知情人。至少，这样不会让她觉得，周围所有的人都在欺骗她。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所以，我来是希望，你和凌天都就此罢手。你也即将为人母，应该知道，你人生重要的部分是什么。孩子和你的丈夫，才是你的全部未来。”

云依听着，还是没有给程振锋确切的答复。她怕自己做不到！

送走程振锋，曲云依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脑子里一直想着程振锋说的那些话。很多信息交织在了一起，她需要好好整理一下。

云依将整件事情写在纸上，包括牵连在内的人物关系。很多地方缺失了，云依不得不承认，论真凭实据，她还欠缺很多，更多的，都是靠她自己的猜想，而这些猜想，都需要足够的证据去支持。

除非她找到了当年留下的证据，又或者，让白惜若亲口承认。

而她首先应该做的，就是确定白惜若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