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老人这么说道。</p>

·导师，我送您的围巾，怎么破了这么多。</p>

“不好意思，导师把它搞坏了。”老人努力地让自己笑起来。</p>

·算了，下次我打工再给您买一条吧……对了，导师，您这是要去哪儿。</p>

老人跪了下来，伸手抱住了这个孩子。</p>

“导师老了，要去完成自己的使命。”</p>

老人这么说着，同时伸手抹开孩子额头的碎发，在他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p>

·导师……我们还会再见吗。</p>

这个孩子仿佛像是知道了什么一般，他的眼角满是泪水。</p>

老人微笑着点了点头。</p>

“会再见的。”</p>

老人扶着房门框站了起来，最后揉了一下孩子的小脑袋：“进房间里，别着凉，导师会带着你最喜欢的点心来找你的。”</p>

·嗯，我会等着导师的。</p>

孩子微笑着带上了房门，在房门关上之前，他对着老人招了招手。</p>

·导师，再见。</p>

老人点头，看到房门关上，这才继续迈开脚步。</p>

同时眼泪夺眶而出。</p>

米尔·多兰，老人这一生中见过最懂事的学徒，但是在一次混沌的围城战中，他被城内的混沌信徒捕获，最终，老人只能从锅里找到他最后的丁点残骸。</p>

老人走着，走过第四道房门，他扭头，看了一眼房门前站着的妇人，后者正对着他微笑。</p>

·早安，导师。</p>

“早啊，我的孩子。”老人笑了笑。</p>

·大家都在前厅等您呢。</p>

她这么说道，然后伸出手，扶着老人前进。</p>

穿过走廊尽头的大门，老人看到了站在大厅中大大小小的学徒们。</p>

他看到米尔带着小小的孩子们，看到卡尔这些年轻人正在对他微笑，更看到那些因为过了年纪，又幸运地活到寿终的孩子们。</p>

·导师，您要去哪儿。</p>

身边的妇人这么问道。</p>

·去完成我的使命。</p>

老人这么说着，他伸出手，拂开了妇人的手。</p>

我要自己走。</p>

他走向他的孩子们。</p>

与他们一一拥抱。</p>

在与最后的一个少女拥抱时，她用好奇的眼光看着他。</p>

·导师，安姆师兄怎么了，他怎么没来，还有好多师兄与师姐都没有来。</p>

这是索菲娅，索菲娅·米谢尔。</p>

柯林之前的最后一位学徒。</p>

老人摇了摇头。</p>

·他们在等我。</p>

·他们在等您？在哪儿？</p>

·在很遥远的地方，孩子们。</p>

老人拍了拍手。</p>

他的学徒们纷纷看向他。</p>

·我要走了，完成我最后的使命，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会来继承我，结束了，我们教派不再会有容器，一切……都结束了。</p>

孩子们似乎听不懂，但是老人还是微笑着与他们一一道别。</p>

·导师，别走了。</p>

孩子们在挽留他。</p>

老人没回头，他只是走到了通往外面的大门前。</p>

将手放到大门上。</p>

这时，一只小手按在了他的手上。</p>

·霍夫曼，是我啊，纳塔莉。</p>

老人扭头，看着眼前的女孩，他有些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p>

然后，用力转动了把手。</p>

门外的世界冰冷透骨，他的学徒柯林站在他的面前，伸出手，托住了他的胳膊：“导师，我们走吧。”</p>

老人扭头，看着灯火通明，却又无比空寂的大厅。</p>

这只，另一只手托住了他的另一只手。</p>

他扭头，看到了自己最后的学徒。</p>

“导师，我们走。”这个叫马林的孩子看着他，脸上满是笑容。</p>

“……我们走。”他点了点头，脸上满是笑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