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昚脸色又沉了下来,看不出情绪的问道:“将你宣到临安真是不容易啊。”
李凤梧心里咯噔一下,“官家恕罪,臣也有难言之隐。”
谁叫你要让三个皇子钦差建康,我特么得罪了两个,你还宣召我到临安来,那不是把我推进火坑么,抗旨也是迫不得已啊。
赵昚笑了笑,意味深长,“你能考中锁厅试第二名,自然饱读圣贤书,可也知晓道理的,当知道好事不能独占,我说的是吧?”
圣有雄魄,志于北归而朝汴梁,千古之圣光,江山之雨霁……
赵昚看过李凤梧的卷子,对这句话很是满意,不得不说,这小子不仅抗旨有一手,拍马屁的功夫也是炉火纯青啊。
李凤梧心里暗暗苦笑,你妹啊,这不是要逼自己表态么,“承蒙官家看重,臣必竭心尽力报效天家。”
赵昚哈哈一笑,心情有些爽朗了,这小子还是很识趣的嘛,行了,也不兜圈子了,直说道:“大宋雏凤能有此觉悟,我很欣慰,你满腹经纶才华自有用武之地,明儿个使团便要出使金国,你可愿为我分忧解难?”
哎哟我去,果然要让老子出使金国,赵昚你大爷的……
但自己能说不去么?
特么找不到理由啊,李凤梧只得大义凛然,“臣,万死莫辞!”
心里却在滴血,妈蛋,这不是旅游啊,这是将脑袋栓在裤腰带上,万幸的是,此次出使金国并不需要到天寒地冻的上京,也不是金国的燕京,而是金国在毫州的江北大营。
赵昚乐了,哪会猜不透李凤梧此时的心理,“放心吧,我大宋雏凤做不了牧羊事。”
这是出自苏武的典故。
李凤梧感激涕零啊……当然是假装的,“臣谢官家厚爱。”
赵昚挥挥手,沉默了片刻道:“奉礼郎李凤梧素有大才,锁厅试成绩出众,职通问金国副使,节制于正使卢仲贤,着文送交吏部。”
这便是旨意了,李凤梧的奉礼郎本是个文散官,如今有了职,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入仕。
李凤梧又谢恩。
此次面圣便到了尾声,赵昚却忽然笑眯眯的问道:“张玉儿来了临安罢?”
李凤梧心里又咯噔一下,哎哟卧槽,赵昚这货想干什么,正犹豫着要怎么回答,却听得这位天子道:“张玉儿持家秉礼,恪守妇德,赐封孺人。”
李凤梧口瞪目呆。
孺人,是通直郎的母亲或者妻子的封号,赵昚这是破格封了耶律弥勒啊,旋即思绪转了过来,这一次是真心的感激涕零,行礼道:“臣谢恩!”
有了封号,在礼仪清明的大宋,耶律弥勒便被烙印上了自己的标记,哪怕是皇子也不敢再有非分之想,赵昚此举,着实给了自己一个偌大的保护。
自己再不用担心赵惇和赵愭对耶律弥勒有想法了。
立即有黄门太监撰文送交吏部和礼部,赵昚便笑眯眯的看向李凤梧,“免了你的后顾之忧,当然,你若愿意,我倒是希望你能带着她去东京门户毫州和谈。”
大宋始终将开封视作自己的领土,因为说到开封汴京,都是以东京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