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使节看着江永脖子上汩汩流出来的鲜血，差点吓得背过气去，他弓着身子看着薛止，声音颤抖着说，“武神，武神您就算不为您自己考虑，也要为了云州考虑啊，这一仗要是打起来了要死多少人啊，您先把刀放下，把刀放下啊……”

薛止不仅没把刀放下，反而又往前蹭了蹭，刀刃直接嵌进了江永脏兮兮的皮肤里，“想清楚了么，确定不磕头道歉？”

江励目光复杂看着薛止，双手紧紧攥着，但却并没有出手，而是低下头道，“阿永，道歉。”

就算他现在能出手把江永从薛止手上救下来又能如何？

这里是龙城，外面全都是薛止的人，他们插翅难飞。

“皇叔！”江永满脸不可置信，“你要我给他道歉？”

“你不是最厌恶他吗，你不是最厌恶这样的……”

“道歉。”江励看着薛止，声音冷冽。

坐在那边的江策轻轻皱了皱眉，他不喜欢江励的眼神。

“我……”江永脸上的愤怒和不甘一下子消失了，他眼中闪过一丝仓皇无措，甚至还带着一丝委屈。

“……武神，武神要不我们各退一步吧，磕头就免了，只道个歉行不行？”青州使节抬起手擦了一把冷汗，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江策，低声道，“既然您都要放江……放我们小世子回去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呢。”

“这不还没回去么？”薛止没有收刀，不咸不淡道，“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

不等她说完，江永直接扑通一声朝着江策的方向跪下了，他眼眶红红的，不情不愿磕了个头，“我错了。”

青州使节张了张口：“……”早就听闻大世子很听江励将军的话了，可没想到连这种话也听，这可真是……微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