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学院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全是一群正义人士,他们见到他这样的人只想着杀之后快,根本不屑与修习禁术的人为伍,更不屑与他们多说一句话。
她……就不怕么?
她就不觉得有这样的未婚夫是一件羞耻的事么?
羞耻的目光他已经见过很多了,但这样平静清澈的眼睛,他还是头一次见,尤其是……在已经知道他修习过禁术的情况下,还能这样平静地看他的,似乎只有她一个。
“什么被人知道?”薛止被苦的舌头发麻,她仰头喝了一口药剂,然后抽着气说,“太苦了,我最讨厌苦味儿,今天为了你喝了这么多苦药汁,你得赔我。”
苏寻微微一怔,但也没喊停。
虽然他很想,很想让她不要喝了,但他不能。
他怕她还是想害他,他怕最后用在自己身上的又是一瓶致命的药物。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也有人先和他示好,施舍似的给他点东西,然后等他满心欢喜接受的时候,却发现那只是他们戏弄他的新方式。
不能相信。
不能轻易相信她。
不然最后受伤的还是你自己,苏寻。
他合了合眼,这样告诉自己。
薛止艰难地替他上了药,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已经被药剂覆满。
她松了口气,“除了这些外伤,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寻目光闪了闪,垂眼看着地上空空的玻璃药瓶,又问了刚刚已经问过的问题,“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薛止垂眼将地上的玻璃药瓶整理好,尽数放进腰间的口袋以后,才抬起眼睛看他,“因为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