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非凡脸色铁青，目光如刀，看得白帝城心下一颤，这才想起，面前的男人是一派之主，当即闭口不言，但看向凌志的目光，依旧带着杀意森森。

“凌志，我慕容非凡自问已经待你算不错了，可是你至今都还未给过我任何理由！”

慕容非凡的语气很平静，但谁都听得出，那平静之下隐藏的暴戾。落霞宗沉寂多年，好不容易冒出一个天才，很可能还是超越九大天骄的天才，他又岂肯放过？

“还需要理由吗？”

凌志叹了口气，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平静，“宗主，既然你一再询问我理由，不知凌志又能否问你一个问题？”

“你！”慕容非凡径直头。

“凌志自入门以来，不知宗门曾给过我什么培养？呃……如果宗主硬要外山一间房，每月一块灵石，那当我凌志没有问。”

“果然有怨气啊！”

听到凌志如此询问，慕容非凡不惊反喜。

他不怕凌志提要求，怕的就是他没有要求，“我承认，这是我做宗主的疏忽了，但凌志，你既入门落霞宗，当知道，落霞宗内外门弟子总数余万，我总不能亲自关注每一个弟子吧？

不过你放心，今日过后，宗门必定重培养你……”

“宗主，你错了，凌志之所以提出这个问题，并不是想向你要什么，只是要明一，凌志之所以有今日修为，跟宗门，并没有半关系。

论功法，身为外门弟子的我，只能进入宝阁一二重，选取的是最最低级的功法武技，论修炼环境，外山灵气稀薄，和外面世界并没有太大差别。

甚至于平时遇见修炼难题，也没有任何宗门前辈解惑，因为宗门前辈只对内门弟子开放，在他们眼中，内外有别，只有内门弟子，那才是真正属于落霞宗的人，而外门弟子，始终多了一个外字，宗主，不知凌志的是否有假？”

慕容非凡越听越感觉不是味道，虽然凌志的都是实情，但这种情况又不是他落霞宗独一份，其他不，就是今日在场的十二宗门内，又有哪个门派不如此？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绝对公平的事情，想受到重视，成为人上人，那你就得努力修炼，努力表现出和别人不同的天赋。否则宗门偌大，弟子若干，凭什么重培养你？

道理谁都懂，可话却不能如此。慕容非凡沉吟少许，道：“凌志，你的这些，的确是落霞宗现存的问题，同时也是我这个做宗主的疏忽，既如此，我觉得你不仅不该走，反而更应该留下来。

只要你留下来，我可破例答应你，让你协助执法长老一起，重新制定出一套更合理，对宗门内外门弟子更加公平的门规来，怎么样？”

慕容非凡的姿态放得很低，甚至不惜当众承认错误。任谁都看得出，他对凌志的挽留之心有多强。

然而凌志，听到慕容非凡的话后还是摇了摇头，“宗主的美意，凌志心领了，不过凌志早过，我意已决……”

“你还是要走？”慕容非凡瞪大眼睛，似没想到凌志到这时候了态度还是如此坚决？

“为什么？为何一定要叛离宗门？就算宗门以前对你无恩，但我已经承诺过，只要你愿意留下，宗门必将花费大力培养你，为何你如此一意孤行……”

“宗主你又错了，宗门于我，的确无恩，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入宗门数月，凌志不仅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草一木，更是因此而结实了许多要好的朋友，兄弟，如果可能，我当然愿意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可惜，还是那句话，他乡虽好，却非吾家，既然宗门不容我，哪怕我再想留下又有何用？”

“宗门不容你？”

慕容非凡神情一怔，有些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此话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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