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逗我?”
“”陆沉吓了一跳,恭敬抱拳道:“晚辈不敢!”
“哼!”清虚道君轻哼一声,上下打量陆沉,面露不悦:“我看你胆子大的很。”
“前辈说笑了。”陆沉讪讪一笑,狡诈道:“晚辈是给前辈送礼的。”
“送礼”清虚道君奇怪道:“你给我送什么礼?”
“谢礼!”陆沉面色坦然,恭声道:“是为了答谢上次道君的点拨之恩。”
“还算识趣。”清虚道君脸色略缓,手上微松,惊恐不安的青龙立马逃出手掌,落在了陆沉的肩头,化成了一座栩栩如生的凋像,清虚道君也不在意,将右手摊在陆沉身前,催促道:“拿来吧。”陆沉取出提前备好的九枚封印球,放在了对方手心。
“一些个小玩意。”清虚道君撇了撇嘴,对于封印球并不看重,却也收了起来,再次望向陆沉,问道:“还有别的事?”
“有有!”陆沉心中一喜,连忙道:“大劫将至,晚辈想在步虚仙山上求一处立足之地,不需多大,一个小小的山头即可,当然,晚辈不会白求,会用有价值东西来换。”步虚仙山高耸入九天,庞大不可想想,大小山头更是不知凡几。
一座小小的山头真的算不了什么。
“口气不小!”清虚道君嗤笑一声,揶揄道:“你一个小小纵法仙师能有什么好东西,也值得本道君入眼。”见陆沉面不改色,又道:“看来你对自己很有信心,既如此,就给你个机会。”
“若是入了前辈的法眼,前辈能否应下晚辈的要求?”
“可以!”清虚道君澹澹点头,心中倒是有了点兴趣,陆沉高兴不已,却也没有急着将东西取出,而是转头望向跪地的天目真人,有意拉对方一把,于是出声道:“空口无凭,真人可否做个见证?”
“好好!”天目真人心中狂喜,连忙应了下来,算是又承了陆沉的一份人情。
清虚道君轻哼一声,倒也没有拒绝。陆沉松了口气,手提青云剑走到一块大石旁,
“刷刷”几剑削成了一个石桌,他将青云剑收起,翻手取出整理好的四本书册,依次摆放在石桌上,每本书册都有名字,赫然是七雅五俗中的四种,分别是:“坐忘经!”
“焚香经!”
“甘露经!”
“醉卧经!”至于其他的,多是带有禁制。清虚道君走了过来,扫了一眼便不在意,神色澹澹,倒是天目真人仔细瞧了几眼,似乎有意收集,不过一想到如今的天目宗,又闷闷叹了口气。
陆沉也不失望,将四本书册收起,取出了几根草绳。清虚道君皱眉道:“这是什么?”
“西边九窍山曾出过一只四阶诡异,名叫【卧碑老人】,这根草绳就是给它手下魔童扎头的绳子,很结实,扯都扯不断。”陆沉解释了一句,天目真人闻言脸色微白,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清虚道君的面色凝重起来,他伸手将绳子捡起,仔细看了几眼,双手轻轻一搓,绳子化作一股黑气消散,他出声道:“此乃邪器,拿之不详!”
“不详”陆沉吓了一跳,他身上可是还有几根呢,连忙问道:“有何不详?”
“说不清,道不明!”清虚道君并未多说,而是问道:“你随身带着这种东西,可曾发生过异常?身上可有异样?”陆沉想了想,认真摇头:“没有!”清虚道君眉头微蹙,奇怪道:“这种东西很容易反噬己身,你身上没什么不舒服?或是瘙痒不断,或是旧伤溃烂,或是情绪失控,或是双目赤红,或是无故少了一些东西,或是莫名丧失一段记忆等等。”
“”陆沉听得头皮发麻,坚定摇头:“绝对没有。”清虚道君似乎不信,望向陆沉身后戴着面纱的巫山朵朵,巫山朵朵连忙摇头,轻声道:“陆郎一切如常,并无异样!”清虚道君目光上下打量陆沉,皱眉问道:“你拿此物多长时间了?”
“半年吧。”
“不对啊!”清虚道君眉头深皱,滴咕道:“这般长时间,按理说早该死了,为何还是安然无恙?”
“”陆沉吓得不轻,沉吟道:“会不会是因为我是锻体者的缘故?”
“不是!”清虚道君摇头,一时愁眉不展,陆沉心念百转,目光微微一闪,突然想到了他手下的四位魔童儿子,于是伸手一挥,一位独角魔童凭空出现。
“爹爹~~”
“爹爹~~”独角魔童欢天喜地,张开肉都都的小手扑向陆沉,见陆沉板起面孔,独角魔童立即停下,立正站在一旁,乖巧的不像话。
清虚道君将一切看在眼中,恍然道:“你沾染的不详都被这个魔童吸走了。”又奇怪道:“这魔童为何会认你为主?”陆沉松了口气,也不隐瞒,将当初与卧碑老人撞见的一幕说了出来,清虚道君听完后,抚须道:“这也是你的机缘。”
“那这么说,晚辈就算带着那根草绳邪器也会无碍?”
“对!”
“那就好!”陆沉彻底放下心来,挥手将魔童收回了秘境,原本想要舍弃的几根草绳也没再舍弃,打算全交给魔童拿着,不再亲手去碰。
随后陆沉又取出断成两截的【霹雳紫光剑】,和【离合五云圭】残片,清虚道君依旧兴趣澹澹,面露不悦道:“小子,若是仅有这些,本道君可不陪你玩了。”
“别别!”陆沉讪讪一笑,翻手取出了一张大红色的请帖,正是【神秘邀请函】。
“咦~”清虚道君有些惊讶,伸手一招,邀请函便飞入手中,他不理两人,仔细查看起来,越看神色越是震惊,喃喃自语道:“好精妙的东西。”
“了不得!”
“古怪,好生古怪!”
“看不透,看不透!”清虚道君试着将邀请函打开,然而,仅仅是一张大红帖子而已,竟然给他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他几次尝试,均是不敢出手,最后幽幽一叹:“时间未到!”他拿着邀请函,转头望向陆沉:“这邀请函你是如何得到的?”
“晚辈前段时间去了一趟大狨皇朝,途中遇见了一位穿着红衣服的怪人,对方自称【红袍商人】,要以寿命与我交易,寿命何等珍贵,晚辈自然不肯,临走时对方送了我这个。”陆沉说的半真半假,而且极有技巧,清虚道人急切道:“那人可还在?”
“不见了!”陆沉摇了摇头,清虚道君满脸失望,他将邀请函攥在手中,出声道:“这邀请函我收下了。”
“那晚辈”
“可以许你一处山头,大劫来时,你赶过来即可,到时会有人帮你安排。”
“多谢前辈成全!”陆沉郑重一礼,清虚道君心安理得将【神秘邀请函】收下,自然不知陆沉其实还有一张,他转头望向天目真人:“你的事情我无能为力。”
“额”天目真人心中刚刚一喜,顿时僵在原地,愕然道:“怎怎么会?”清虚道君摆了摆手,解释道:“在你消失的这半年中,你在云霄派的天灯早已熄灭,我错以为你已身陨,千目道人和你只是你们天目宗两脉之间的恩怨,在我云霄派看来,是你是他,并无分别,因此当他向我提出继承宗主之位时,我应允了。”
“那那岂不”
“难道你要让本道君食言不成?”天目真人刚要出声,清虚道君目光微厉,天目真人吓坏了,慌忙跪伏于地,垂首道:“天目不敢!”清虚道君面色一缓,背过身去,抬脚向步虚仙山走去,有声音传了过来:“你若愿意,可以在云霄派当个客卿长老,若是不愿,自生自灭去吧。”话落,人已消失在仙山上。
“人都走了还不起来?”
“唉~~”天目真人重重叹了口气,失魂落魄从地上爬了起来,陆沉摆了摆对方的肩膀,揶揄道:“云霄派的客卿长老,可以啊,是不是升官了?”
“你小子懂什么!”天目真人一抖肩膀,将陆沉的手掌弹开,叹声道:“老夫若能带着天目宗登上仙山,那才叫升官,就算黍离道人见到老夫,也不敢拿架子,现在上山,是个人都敢看不起老夫,等那家伙也上山,老夫都没脸出门了。”
“大劫将至,哪还顾得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