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把无妄的感情投注在她身上,他便不会错过本该属于他的真命天女。
足足半晌之后,符生良的声音才再度响起,可却失了之前的温文的仪态,一字一字吐得十分艰难。
“那云姑娘为何会称呼殷捕头为三雨兄?难道云姑娘···倾心于殷捕头?”
云西徐徐抬起头来,迎住符生良视线,坦然一笑,道:“大人想多了,云西之所以跟殷捕头称兄道弟,一方面是因为殷捕头的年纪,比云西实在大上许多,二来是平级同僚之间的敬称。就像是徐仵作,奚兵房,甚至是柳捕快,胡捕快,云西也是大哥一样的叫着,全无半点男女之情。”
符生良脸上颜色,这才缓和了些许,“原来是这样,如此,倒真是生良想多了。”
但是云西下一句话,却让他脸上笑容再度凝固僵硬。
“现在,独独针对大人,私下里不能亲切,却是云西有单独思量。云西知道,叔父曾将云西许配给大人,但是云西不会嫁给大人,更不会对大人动男女之情,叫大人误会困扰。所以事后,云西必会将这么珍贵的玉佩,交还大人。”
符生良的目光又颤了一下,怔愣片刻,他侧了头,避开了云西的目光,涩然一笑,“生良可以问一句,姑娘为何不会接受生良吗?”
云西也缓了脸上表情,笑容真诚,目光坦荡,“因为云西早已心有所属。”
符生良脸色霎时一变,他难以置信的转过头来,“难不成在闺中时,姑娘就有心上人?”
云西浅笑摇头,“是最近,才确定的心意。”
说着,她低下了头,最后又权衡了一下。
符生良虽只与她接触不过月余,却是个十足的君子,且日后往上发展,还要仰仗符生良的荫蔽。所以她与云南的事,还是要向他坦白。
现在不坦白,日后怕是对他的伤害更大。
她抿了抿唇,还是抬起了头,咬字极重,语声清晰的道:“云西的心上之人,就是与云西连表兄妹都算不上的云南。”
云西的声音并不高,却把符生良震得足足倒退了半步。
他那拥有着桃花花瓣一般柔美形状的眼睛,惊讶的睁大,脸色也变得惨白一片,“这···这···”
他僵直的舌头顺了几顺,最终攥紧了拳头,狠狠甩了下衣袖,皱紧了眉头,咬紧了才艰难的捋顺了音,“我···我想这可能是姑娘的错觉,姑娘只是对兄长依恋太甚,如今乍然听到非亲生同胞的消息,不舍得与兄长分离,一时情切,才会有的错觉。”
“不是错觉,不是依恋,”云西的背挺得越发直,晌午的阳光无遮无拦的投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泛出一层莹莹的光,更衬得那一双星眸粲然明霁。
“云西此生,非云南不嫁,非云修竹不予。”
“那姑娘可知,”符生良双眼霎时一凛,望着云西的目光犀利,闪烁寒芒,“即便你们不是一奶同胞,做了那么多年的双生兄妹,这天下世人、这世间法也决不可能接受你们!即便是回归故里,都不会有你二人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