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娘这才跟着两个年轻人,一路坐着车的就急急往家奔。
一到家里,果然如那两个年轻所说,家里已经乱成一团,儿媳妇正在乡亲邻里的劝说下哭天抹泪的
号丧着。
见到王婶娘来了,顿时来了气,大骂她教育儿子无方,除了喝酒就是赌钱,这一下肯定被赌债的债主们抄了家,还说这日子没法过了,自己不回娘家,改明自己都会被人抢去。
她上前就抢下了王婶娘的包袱。
王婶娘当时已经被现实发生的一切吓傻了,呆呆的站在原地,又叫儿媳从身上抢下十两银子和银手镯,都丝毫没有还手。
等她缓过神来,这个四面漏风的破败家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这几天她求遍了能求得动的乡邻,四处去搜寻儿子的下落,可是却没有任何消息。
村里也有那热心的年轻人,跑遍了几处她儿子赌钱的地方,结果也是一无所获。
到了今天,乡亲们已经劝她接受这个现实,叫她放弃寻找吧。
王婶娘却怎么也不依,没法子,自己山里山外,连续找了好几圈,都没有半点线索。回到村子之后,终于体力不支,她先寻到了热心的邻居家,吃了点东西。最后才抹黑回来,找了房屋里间窗子小的一间卧房,凑活着盖了所有棉被,草草睡下。
正睡到一半,就听到了云西她们的敲门声。
听完事情所有经过,云西面色不由得一沉。
依照如今的情形来看,王婶娘还不知道邓家宅里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看着王婶娘悲伤无力的样子,她终是不能狠下心,将一切合盘说出。捕快们与云南也都陆续进了屋,一直站在旁边,面色复杂的听着王婶娘与她的对话。
云西抬眼看了下云南,与两个捕快不同,云南一直低着头,踱着步,在屋子里四下查看着。
云西瞬间有了主意,手轻轻按着王婶娘的肩头,半俯下身,看着王婶娘的脸,和声细语的问道:“婶娘,你家儿媳看到接你前来的那两个黑衣男人,可有什么反应?”
王婶娘抬起头,浑浊的泪自脸上滴下,她哭得一塌糊涂的双眼望着云西,目光茫然,“那两个···报信的?”
云西目光坚定,轻轻颔首,“就是他们,他们一路上是不是都不怎么和你说话?一直送你到了家门前吗?你家儿媳看到他们了吗?”
王婶娘又低下了头,单手按压着太阳穴,目光犹疑着,似乎在用力回想。
片刻之后,她才又抬起头,回忆着说道:“那两人年轻人一路上是没怎吗跟俺说话,俺一直着急忙慌的问他们,他们也就说只是路过报信,事情究竟咋样,他们也不清楚。然后一直送我到村口,就说还有事赶路,就先走了,俺家媳妇没有瞅见他们,当时着急忙慌的,他们把俺送进村,俺就把他们全忘了。”
云西呼了一口气,略略站直了身子,眼中一抹寒光闪过,定定的说道:“那两个黑衣人不是掠走您儿子的人,也会与他们是一伙的。”
王婶娘双眼霎时睁大,一惊之下,她蹭地站起身子,死死攥着云西的手臂,惊恐喊道:“书吏你说的可是真的?!”
两个捕快也都朝着云西投来了惊疑的目光。
只是一段不见山不露水的事情经过讲述,云西竟然就能一下找出隐藏的凶手?
云西安抚的顺了顺王婶娘的背,将她又扶着坐下,解释道:“王婶娘,您看那银手镯是您儿媳的贴身之物,她为人又小气刻薄,怎么会放心交给两个路过的陌生人?从后面她毫不留情的抢走您身上所有包袱细软,还包括那只银手镯,就可以看出这一点。”
胡捕快皱着眉,疑问道:“可是他们要真是跟抢人的是一伙的,又怎么会去巴巴的跑去报信?”
柳捕快也满脸不解,“还有那银手镯既然是婶娘儿媳的贴身之物,又怎么会在他们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