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之前抓捕尧光白时,财宝护卫队,每队一只的火药穿云箭!
众人都没回过神来,就见符生良已经转过身,朝着后面一扇无人的窗户,随手就点燃了穿云箭的引信!
火药捻子做的引信发出一串哧哧的燃烧声,四溅的火花顺着捻子瞬间跃进穿云箭筒身内,紧接着一声爆裂的巨响凭空炸出!
飞旋着的火药连并着特殊的子弹骤然击碎整张窗扇,一时间窗棂窗纸碎屑四溅飞散,惊得近前的人的立刻抬袖蒙住了头脸,瞬间蹲下身子!
这一连串的响动实在太过迅猛,屋中站的远一些的人也都下意识的后退几步,似乎唯恐接下来还会有更大的袭击!
但是穿云箭射出之后,符生良就再没动静。
他只是随手扔了穿云箭的残筒,拍了拍双手粉尘,笑吟吟的转过身来。
自信而沉着的目光注视着二楼楼梯口。
紧接着就从楼梯楼传来一阵踢踏的脚步声,木质楼梯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声响,像是有无数彪形壮汉,大步踏着楼梯一拥而上,楼梯都要被踩断了。
而接下来的场景也的确对得起那木梯吓人的哀嚎声,只一眨眼的功夫,就从楼梯口鱼跃而出一大队带刀的常服壮汉!
杨拓闻声回头,就见那伙人迅速组成里外两队,洪水一般,唰唰的将他与何捕快一队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些人一个个面露凶光,脚下长靴刚一落地,顺手就抽出腰间佩刀,亮出银白的刀尖,直指前方!
“是殷头···”奚岱伦眼含泪光的惊呼出声。
云西一个激灵,望着那些围组成了一个银色弧线的森寒兵刃,不动声色的靠近奚岱伦,将声音压得极低,“这些都是殷捕头的亲信?”
奚岱伦望着那一张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声音都有些哽咽,“这些都是在捕班和兵房里,受过殷头大恩的铁兄弟,一定是殷头在牢里传出口令,叫他们来辅佐知县大人···”
云西也似被奚岱伦的情绪感染,眼角也泛出泪花。
都说人情冷暖,墙倒众人推,即便是奚岱伦这样直爽的人,徐仵作那样正直的人,在利益面前都会违背自己的良心,做出落井下石的事情来。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对人性全盘的失望。
因为趋利避害本是所,有物种的天性。
人性也好,欲念也罢,纵然有百般丑陋,千般冷情,却总还是给人留下一点希望。
只要你自己值得,值得被人尊重,被人爱,便总能在万重柳暗之后,探得一点花明。
这份值得,不是只是善良,不只是智慧,而是两者融合在一起,对别人释放的善待。
就如同殷三雨,一个充满机变智慧,却又心怀善念的头领。
云西忽然就觉得,殷三雨屈在这么一个小县城,做捕头,真的是屈才了。
如今的场面,滕县捕班与兵丁大半都出现在了聚丰楼。
奚岱伦来取证,不过是受殷三雨之托,临时越俎代庖帮个小忙,因为收集证据与兵房基本无关。
但是碍于聚丰楼的强横,在没有殷三雨的情况下,也只有奚岱伦能够镇得住场子,所以,符生良才给奚岱伦特加了一道手令,让他只带了十个兵丁,来此取证。
没想到,就是奚岱伦本人出马,竟然也叫杨家给堵在楼里。
何捕头带了二十多号人,又加上典史大人亲临,就叫奚岱伦空守着证据圈,自己却动弹不得。
如今符生良一支穿云箭,便召来了几乎三倍于杨拓的人手,胜负输赢已经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