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在往常,他追上云西绝对会是大气都不带多喘一下的轻松事情。
但是现在,他不仅和云西一样一夜一早滴水未沾,粒米未碰,身上更是还有之前的伤,与绝食几日的虚弱。
听到殷三雨的声音,云西脚步丝毫不滞,她头也不回的问道:“昨天夜里,我哥哥他是什么时候回到衙门的?”
殷三雨咳嗽到了一下,翻着眼,回忆着的说道:“应该是亥初时分,云刑房和柳捕快一起回衙门。”
云西不觉抿了抿唇。
亥初时分应该是晚上九点左右,那时,她应该正在杨府,跟着杨拓一起拜望他的母亲。
云西加快了脚步,“听柳捕快说,在访查杨家线索的时候,我哥哥他身体忽然不适,回衙门时,三雨兄你可觉得,他的身体什么异常?”
殷三雨皱着眉,思量片刻,道:“云姑娘你不说,我还没觉得,你这样一说,昨夜的云刑房的确有些不一样,云刑房的脸虽然平常就很白,但是昨晚白得简直不像人。”
云西的心瞬间一沉,“还有什么其他异状吗?”
“其他的就没什么特别异状,云刑房回到衙门后,就把我和老奚、老何老胡几个都找到了大人的内宅,一面收拢几方面不同的情报,一面继续对我们所有的人都做了安排部署。”
殷三雨说着,又忽然补充了一句,“对了,尧光白藏箱子的地方,也是云刑房告诉老奚,让他带兵连夜去找的。约定了找回来就亲自符大人去查验,符大人也请云刑房到时一起,云刑房却说他身体不适,半夜不能见人,然后就匆匆回房了。”
云西在脑子里,还原着那一夜的情况。
如果之前云南的身体就出现了不适,那么后面跟那么多阳气十足的男人共处一室,他的身体肯定更加吃不消。
“云姑娘,你是担心昨夜我们都出去办事时,杨家又对云刑房下手?”
说话间,云西已然走进吏舍院。
到了云南的房间门前时,她骤然止步,回过身望着殷三雨,表情异常凝重,“三雨兄,我哥哥的身体不同于一般人,此时应该是他最虚弱的时候,见不得人,我先去看看他的情况。经过昨夜一番折腾,三雨兄你的身体还没恢复,不用管我们兄妹”
面对云西如此明显的逐客令,殷三雨顿时一怔。
按照常理,云南的身体状况越糟,云西应该越需要外界的帮助才对,但是云西此时的选择却是拒绝外界所有帮助。
云西说完,转身就向云南宿舍快步走去,行色匆匆,再没看殷三雨一眼。
只留下殷三雨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院子里,望着那扇房门开启,又被迅速关上,殷三雨呆呆站立,深邃的眼眸沉了几沉,怅然若失。
此时的云西却已顾不得任何人,在她一抬手轻易就推开了云南房门的时候,她的心情就已经沉到了谷底。
门都没锁,可见云南已经到了自顾不暇的地步。
她闪身进了屋,一眼就望见了和衣仰躺在炕上,双目紧闭的云南。迅速关上门,死死拴上门后,她两步就奔到了炕前。
“云南,云南!”云西伸手就按在了云南的心脏上,焦急的唤着。
但是身体僵硬的云南,双眼紧闭,面色铁青,就像是已经死去多时一般,任云西怎样按压,怎样呼喊都没有半点回应。
云西两只手都死死的压在云南心脏上,感觉自己的双手都被他的冰冷冻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