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鬼差一个愣神,手中羽扇差点跌落在地。
“这···这怎么可能?”
而那只小狐狸蜷缩在地,身子不住的颤抖,嘴里还嘤嘤嘤的哀鸣着。
白衣鬼差怔了片刻,弯腰拾起羽扇,而那只憨态可掬的小狐狸双眼精光一闪,瞬间抖擞了精神,瞬时就跃进了白衣鬼差的怀里。
待到白衣鬼差抱着死命往他怀里钻的红狐狸,直起身子时,他才发觉它并没有受伤,嘤嘤嘤的哀鸣其实是在不停的念叨着,“太丢人了,本差官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屁女孩给整治?太特么丢人了,以后在同事门中还怎么见人?啊呸,是怎么见鬼差?!”
眼见着一向妄自尊大的红衣鬼差,如今崩溃成了这个样子,白衣鬼差的嘴角抽了抽,竟莫名觉得心情大好。
他一手拿着白羽扇,一手抚着红狐狸蜷弓着,皮毛丝滑犹如缎带的背部,终于抑制不住的放声大笑起来。
随着他响彻云霄的嚣张小声,云西身上冻结出的冰晶,也在一瞬间消失飞散。不过她并没有动,而是听着两个鬼差白话古言混杂的不伦不类吐槽,表情冷峻的继续怒视着,那红白两位鬼差。
白衣鬼差一边擦着眼角笑出来的泪痕,一面问道:“小丫头片子,你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一步的?要知道,上一个反噬了红衣的人,还是三百年前的事呢!你真是令人惊喜,”
云西眉梢微动,嗤笑一声,朝着白衣鬼差举起手,张开手掌,露出手心给白衣看,冷冷道:“也不完全是我的本领,谁让你家云爷命就这么好,随便薅住一个游魂外挂,都是数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少年。我家云南的见识见闻绝对横贯古今,五花八门。在他所在的时代里,可谓是无所不知的百科全书式,超级无敌第一冰山男神!”
“你是说在这几个月里,你们兄妹找遍了古籍来对付我们?”白衣鬼差的脸瞬间黑如锅底灰。
云西不屑了瞥了他一眼,“你们鬼差的存在虽然跟世俗百姓信奉的那些神怪不一样,但是在上古时总是会被一些先知感应,或多或少,或侧面或偏差的记录过你们的行踪与习性。
你家云爷都不用费力去搜什么古籍古书,也不需要什么后世的百度搜狗。只要让云南根据记忆检索一下,就能将你们可能的弱点搜出个大概。”
这时,蜷在白衣脚下的小红狐狸哀怨的抬起头,“对付我们鬼差的舌尖点血,符咒诅心,那符咒制作方法可是相当复杂呢,你怎么可能就在短短的一瞬制作完成?”
云西从怀中掏出一小叠描绘着奇怪字符的黄色纸条,挑了挑唇,得意说道:“这几个月,云南有空就研究这个符咒,制作好了之后,就教我一直贴身携带,以防突然碰到你们时,叫你们轻易就跑了。”
“那你又是什么时候给我贴上的?”红衣狐狸刚说到一般,就立刻睁大了眼睛,醒悟到,“难道是——?”
云西收起符咒,顺顺了领口衣襟,“难不成你们以为,刚才你家云爷,奔下地薅住红衣的衣领,只是不过脑子的无理取闹,平白做些明显会招致你们反制,只有坏处,没有任何好处的泼妇行为吗?”
说着,云西不觉低下了头,看到云南恍若睡着了一般的面容,目光不禁一柔。
她伸出手,整了整云南雪白衣襟上的细微褶皱,一下又一下,动作轻缓而耐心,“要是那样,你们未免太小瞧我和云南了。”
听到这里,红衣狐狸身子立时一僵,随即他在白衣的怀里,缓慢而机械的转过头,瞅着云西,满是红毛的小脸上露出哀屈着表情,晶圆红亮的小眼珠微微颤抖着,带着无比深的怨念,委屈巴巴的抽噎起来。
“想本差官数百世的英名,今天竟然全都栽进小阴沟里···真是屈杀我也···嘤嘤嘤···”
白衣鬼差抚着红衣狐狸的背,忍不住的弯眸一笑,“真是难为你们兄妹了,这么上古的印记都能找得到,看来我们兄弟这次打的赌,真是没有选错人,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