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岱伦捧完臭脚后,又顶着一张谄笑的脸看回殷三雨,“殷头,你说两句,亮亮招子,别让我这个水耗子兄弟小瞧了咱!”
眼见气氛突然就被自己的活宝兄弟给完全带偏,殷三雨无奈的皱了皱眉。
但是既然自己小弟们把自己吹上了天,也不好装怂扮窝囊。
殷三雨端起茶杯,仰头一饮而尽,而后勾唇一笑,“这一点其实并不难猜,不过,还是需要一个前提。”说完,他一挑眼皮,目光森然的设想黎水手。
这一次,面对殷三雨突来的探究目光,黎水手并未躲闪,他直视着殷三雨的眼睛,脱口问道:“敢问殷捕头,需要什么前提?”
“需要你之前所说的每一件离奇得近乎于鬼话的事,都是真事。”殷三雨一字一句的说着,直直盯着黎水手的笑眼越来越弯,莫名显出他那一脸笑容越发阴寒。
看得一旁杀人如麻奚岱伦背部都不觉一寒。
这明摆着就是在说黎水手之前的故事有假!
被殷三雨用最阴毒的视线逼视着的黎水手,脸上笑容渐渐凝固在嘴角,但他的目光中却没有丝毫闪躲。
两人就这样以目光为剑,僵持了片刻,而后黎水手挺直了身子,郑重站起,朝着殷三雨比了一个起誓的手势,表情肃然的说道:“殷捕头,我黎长晖在此以身家性命,以我黎氏祖先荣耀起誓,刚才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绝无半点欺瞒!”
看着黎长晖动了真格的,奚岱伦也不禁有些动容,他歪了头,附在殷三雨近前,小声说道:“这个水耗子虽然不像是一般水耗子,但是为人还是靠得住的,跟我也是多年的兄弟,他不敢欺骗殷头的。”
殷三雨不动声色的又将黎长晖打量了一遍。
奚岱伦为人虽不算精明,但最是嫉恶如仇,结交之人可以混,可以横,但是决不能不讲义气。又加上他对黎长晖也算是几方试探,都没有任何破绽,想来可信度也是比较高。
想到这里,殷三雨不觉一笑,拎过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慨然道:“好!我信你,也信你那个离奇得不能再离奇的故事。有了这个前提,后面的事情就好推算了。”
听到这里,奚岱伦不禁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听殷三雨的最终推断。
殷三雨继续说道:“依据之前赵旺夫妇的本领,可知最后出现的那批人无疑是隐藏最深,实力最强的。事情都到了最后关口,他们如果只是想黑吃黑,坐收赵旺夫妇与黎山相互厮杀后的渔利,那么在不知不觉中杀掉赵旺师傅的时候,就应该捎带手的把赵氏夫妇一同干掉。但是他们不但没有,反而还在两夫妇前露了全部真身,就证明,他们的目的,不是想要一举杀死他们,而是要利用!”
听到这里,奚岱伦再次睁大了眼睛,“有钱还不够?还要要人?”
殷三雨小啜一口,不以为然的笑道:“有时候,人才比钱还要重要,”他瞥了一眼奚岱伦,“难道老奚你没听过摇钱树这个说法吗?”
奚岱伦满脸惊疑,“殷头你是说,那些面具人是想要赵家夫妇给他们挣钱?”
接口回答的却是一旁的黎长晖,“没错,那些面具人就是白莲教余孽,最看重的就是装神弄鬼一类骗人的招术!他们看中的就是赵氏夫妇那能够偷天换日的诈术本领!”
此言一出,殷三雨登时一愣。
按照他原来的推算,面具人组织很有可能就是金魂寨。
因为年老的赵旺显然已经是金魂寨的头目人物。
但是此刻却凭空出现一个邪教组织,还是他们大明朝廷最为忌惮的白莲教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