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望着云西,眸底波光潋滟,满是赞许的欣然。
他一笑说道,“就是这里!凡是正面不行,便要劈开侧面出路。换个思路,无论他赵旺是多么油泼不进,针扎不进,到后来不仅受制于白莲教,更是陷于名利场,甘于自缚在一个小小的金魂寨,为权势跑腿。”
脑子一直跟着云南云西的话飞速旋转着的殷三雨,听到这里不禁兴奋的拍案而起,“二位是说暂且避开最有抛尸嫌疑的金魂寨这一条线,绕到他们的上层,直接去查柳秀才的死因!”
他越说越激动,望着云西,两眼熠熠放光,“这真是一招好棋,暂且避开最硬的骨头,直捣黄龙,因为黄龙处的防备,比之金魂寨,反而弱!”
云西也似被殷三雨的热情感染,抬手啪地一声,打了一个脆生的响指,认同道:“就是这一招迂回出击,直捣黄龙!”她又补充道,“不过金魂寨终是绕不过去的一道坎,对他们的探查也不能有半点放松。”
说着云西倏然站起身,朝着殷三雨与奚岱伦的方向拱手一揖,“汪恩仪是唯一一个知道柳秀才最后去向的人,他的消息十分重要。虽然已经查出他曾经跟赵旺一同出入过,但是他搬家后的去向仍要细细的查。汪恩仪不向柳秀才,汪家父母皆在,当初搬家也搬走了全部家当,总能有蛛丝马迹留下。还要烦劳三雨兄,奚大哥广派人手去查汪恩仪的具体去向。”
奚岱伦唰啦一下站起身,惊得身后椅子都倒退了好几步。他用力的拍拍胸脯,豪爽的应道:“云刑房、云书吏放心,这事都不用殷头出马,我老奚一人就办得了!”
“那真是太好了!”云西欣然一笑,又补充道:“只是金魂寨,菱藕香背后势力究竟多深,咱们还摸不到边儿,奚大哥切勿小心,不要张扬行事。”
奚岱伦看了一眼殷三雨,慨然笑道:“远的地方咱们不敢打包票,但是无论是滕县周围几县,还是兖州登州,只要不出咱们山东地界,我老奚有的是路子兄弟可以探查,绝不会打草惊蛇。就是掘地三尺,也定然要把那龟孙子给薅出来!”
“事不宜迟,老奚,你这就回去联系各处兄弟们,还有几日就过年了,无比在过年之前,把消息打探出来!”殷三雨也站起了身,对奚岱伦嘱咐道,“记着,不要提及半点金魂寨与赵旺的事,只说打听汪恩仪。”
奚岱伦重重的点了点头,又朝着众人拱手行了一礼,而后慨然转身,就要走出房间。
“且慢!”云南摆手叫住了已经抬起步子的奚岱伦,他又看向云西,肃然道:“纸笔!”
云西立刻掏出怀中炭笔与小本本,递给云南。
云南一手托着本,一手纸笔刷刷写了几行字,而后一把撕下,折了一下递给云西。云西十分默契的转递给奚岱伦,补充着说道:“奚大哥,这是根据汪家周边与他连夜搬走的情况,推算出的几处可能线索,你先按照这个方案去查。”
奚岱伦接过纸条,郑重放进怀里,“好,有了方向,咱们兄弟查得更快。”
殷三雨则指派了小六跟着奚岱伦一起去历练,云西又拉着小六的手臂,嘱咐了他两句,叫他出入行事都暂不要穿孝服,多看多听少说话。
面对云西的殷殷嘱托,小六瞬间湿了眼眶,却咬着唇,强忍着泪意,跟着奚岱伦毅然决然的走出了房门。
送走两人之后,云西云南与殷三雨再度回到了邓家正厅。
关了房门后,殷三雨转过身,看向云南云西,“云刑房,你既已出了探寻汪恩仪的方案,几日能得回消息,心中可有成算?”
云南微微一笑,抬手示意他回桌前入座,淡然说道:“几条线同时进行,最快两日,最晚五日。”
殷三雨眼睛不觉一亮,“竟会这么快?”
云西笑着点点头,率先回到桌前,拉开椅子俯身坐下,“我哥说话从来都最有谱。”
“那咱们如何迂回到金魂寨的上一级势力?”殷三雨也跟着坐回到桌前,眼中满是疑惑的望着云西,“是要先去菱藕香探查吗?可是万一菱藕香就是白莲教老窝,咱们怎么办?要知道白莲教总教会内,可是卧虎藏龙。要是菱藕香真是白莲教,其武力防备,恐怕会比金魂寨还要严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