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生良的嘴唇动了一下,似欲言又止,却终是没有说话。
白须白髯的教坊司司长,安大人虽是一直捋着胡子,耷拉下来的眼角余光,却在不经意间打量着秦千户与符生良。
菱香姐却是一脸嘲意,笑得更加放肆,“都说你云南才智过人,慧眼如炬,不想今日却能犯下如此明显的错误。官银被劫不假,送出一半不假,杨家升官不假,我菱藕香有拐骗人口也不假,但是串联在一起,再意淫出一个更大的组织,地位更高的权势,便是假的要笑掉人的大牙呢!”
云南丝毫不为所动,“每一个环节,都有足够多的推论——”
可是他话刚说了一半,便被外面一个男人洪亮的声音突然打断。
“是谁如此大胆,敢阻拦我兖州府传令官,扣押我兖州府官兵?”
那声音粗重浑厚,他每吐出一个字,青石砖铺就的路面就会传来一下稳健沉重的脚步声。
众人皆是一惊。
秦安两位官员脸色登时一变,云西、云南、殷三雨心中也是一沉,符生良更是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怒瞪着双眼,凛然目光直直扫向大堂门外!
所有人都意识到了,尽管有秦安两位钦差坐堂,但是兖州府真正主人的权限,仍然是符生良这一小小七品芝麻县官,无法企及与轻易触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