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太阴人皇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响在整片星河之中，万道在这声大道天音之下臣服，一切生灵都感到了一股发自内心深处的战栗感。

那是一尊和人皇印的神祇有九分相像的男子，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正值壮年，身上有一股镇压宇宙的大道波动，亦与人皇印的神祇相似，却要浩大广博了不知多少倍。

“人皇！”

人皇印的神祇已经彻底隐去了人形，它化作一尊四四方方的漆黑大印，微微颤抖着来到太阴人皇身前，呼唤道。

它是人皇的成道之器，与人皇的关系最是亲近，数百万未见，它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但最终，万语千言都未说出口，只剩下了一声人皇。

太阴人皇不语，轻轻一招手，人皇印便自动飞到了他的手中，其上所有的大道纹路都在发光，与人皇身上的气息完美相合。

“看来我已经死去很多年了，连你都不再圆满，有了伤痕，”人皇轻轻抚摸着手中的古印，感受着其上的每一丝裂痕，叹道，“这些年来，辛苦了。”

“不，我只是始终秉承着您的道路与思想，从未变过。”人皇印轻颤，神念波动却非常坚定，“更何况，有老二的温养，我的状态现在也还不错。”

“父亲。”这时候，姒玄也上前一步，对太阴人皇点了下头。

“老二啊？”人皇颔首，目光转向姒玄，盯着他看了很久，“很多年没见过你了，对这个时代还适应吗？修行和生活过得怎么样？”

“还算过得去吧，”姒玄颔首，飞到人皇身前的虚空中盘坐下来，为自家父亲演化自己的大道，“修行上还不错，因为各种原因兼修了太阴太阳，混沌体的路我应该能走通，荒塔挺看好我的方法。”

他一扭后背，脊柱大龙上立刻爆发出一团无量天光，化作一条漆黑中带着金黄斑纹的小龙从他背后飞了出来，其身周还有青色的羽化劫光、金黄的道劫仙光和轮回光等化作各色流苏沉浮着。

与此同时，混沌天戈和仙金图也都飞了出来，天戈被姒玄握在手中，仙金图则与化龙秘境得大龙合在了一起。

这是姒玄的终极化龙真意，他的器、人、法全部合一，虽然从未施展过，但理论上厉害的圣王都招架不住这一招。

“唔，有意思，大路是在太阴太阳，圣人境则独修化龙，图以载道，戈以护道，你的路数已经和你爹我完全不一样了。”太阴人皇手指微动，姒玄幻化出来的那条大龙飞到了他的手中，紧接着是他的戈与图，全都人皇手中过了一遍。

“毕竟要走出自己的大道嘛。要不然证道实在是遥遥无期。”姒玄很珍惜与自家父亲闲聊的时间，认真道。

“你和你姐姐的道路，你们两个的路早在孕育时我就有过安排。”人皇掂了掂姒玄得混沌戈，便将其抛回他手中，“我的道在太阴，又以太阴证出时光，两相印证，这你是知道的吧。”

“嗯，虽然我没啥时光大道的天赋，但理论还是知道一点的。”姒玄点头，太阴法中有很多是和时光有关的，但他都不会。

“那是因为我并未给你传承时光大道的法则血脉，那是留给你姐姐的路，我想让你以最纯粹的太阴证道，”人皇笑道，“但历史却总是那么有趣，我之后竟然出了一位太阳圣皇，你还以此走了阴阳相合之路，这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