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潘宁,你呢?”
“李青衫。”
“青山绿水?”
“青色的衣衫。”
“名字好有个性!”
你其实还可以说的更假一些。
“一般一般。”
好喜欢你厚颜无耻的模样。
“你结婚了没?”
认识还没几分钟,问题就这么私密了?
“儿子六岁了。”
咱可没撒谎,念念的确六岁了,至于别人怎么想……
不怪咱!
“哦……”
潘宁一下没了聊下去的兴致。
人家儿子可都六岁了,再往下说,可就成不要脸了。
又追了一个多小时,还看不见那个所谓红姐的影子,李青衫就不打算再追下去了。
且不说在海上发生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再追意义已经不大,就是人真在前面,追上了再回去也是个问题。
在时刻流动的海水中,没有醒目的参照物,没有定位仪、罗盘之类的东西,就算是李青衫,他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不会迷失方向。
在大海中,差之毫厘可真有可能谬以千里。
他已经尽力了,实在不能冒着迷失方向的危险再追下去。
“你怎么不游了?”
潘宁见他停下来不动,不由问了一句。
“我想我们该回去了,不然会迷路的。”
李青衫没有必要瞒她。
“也许红姐就在前面呢?”
潘宁倒是不想放弃。
“除非我眼睛能看见,否则真的不能再往前走了。”
决定一旦下了,李青衫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你看那边!”
潘宁向着他身后一指。
李青衫回头看了一眼,远处似乎有人游动。
不是这么巧吧!
这时候也不容他多想,放开手脚划着水,就迎了上去。
两边距离很快拉进,李青衫眼力好,一下认出前面的女人就是小女孩儿的母亲,他不禁舒了一口气,总算没有白跑一趟。
“不要过来!快走!”
女孩母亲看到他们,却放声大喊,让他们赶紧离开。
这是又出什么事了?
李青衫没有后退,依然快速的迎了上去,他很快知道发生了什么,在女孩母亲背后,有一道竖镰一样的背鳍,破浪前行!
鲨鱼!
遇到鲨鱼,李青衫并不感觉有何意外,毕竟是在大海深处嘛,就算突然跳出一只鲸鱼,又有什么可稀奇的。
令他惊讶的是,女孩母亲的体力和速度,按照潘宁所说,她都已经游了差不多两三个小时。
可别小看这两三个小时,专业运动员也就这样了,不信你去游泳馆试试,就算慢慢游,能不能撑两三个小时。
而且这还是在黏湿的海水中,游了这么久,还能和鲨鱼比速度,这是一般女人能做到的吗?
再想想她在飞机上的表现……
这可不是个一般的女人!
李青衫摸出那把餐刀,一下潜到水里,翻起一个水花,就不见了踪影。
潘宁发现鲨鱼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拼命向来路游,她现在真有些后悔,没听某人的话往回走,偏偏要多嘴提醒他一句,结果就遇到了鲨鱼。
女孩妈妈见她拼命在跑,也折了一个方向,朝另一边游,总不能把鲨鱼引过去害人吧。
忽然间,她感觉水下水流涌动,就想到了那个男人,难道他在下面斗鲨鱼?
李青衫的确在斗鲨鱼,如果他有的选择,也不会这么做,他又没周伯通那两下子,还能骑鲨鱼玩儿。
可现在他没有选择,总不能眼睁睁看两个女人被吃掉吧!
幸好鲨鱼不多,才三头!
他一手握着从飞机上顺来的餐刀,另一只手的指缝间,却夹着一把小刀——三寸七分长!
他在水中如游鱼一般,灵活的避开一头鲨鱼的扑咬,蹿至另一头鲨鱼的一侧,把餐刀狠狠插下,再拔出来来时,上面插着一只眼球。
虽然眼睛对鲨鱼的作用不大,可它依然会流血,会疼!
受伤的鲨鱼翻滚着身子,狂暴的向李青衫扑去,想用满口钢刀似的利齿,报那失眼之仇!
李青衫不与它纠缠,往下游了一段,看着三只鲨鱼都追了过来,就又折向,向另一边游去。
三只鲨鱼紧追不舍,尤其是那受了伤的,更是非要把他吃进肚里不可。
一追一逃间,几分钟很快过去,李青衫纵然闭气时间要比寻常人久一些,可他终究不是鱼,也是要换气的。
他在前面的暗礁上猛踩一脚,借力猛地向后蹿出,在一条紧追不放的鲨鱼下游过。
双刀齐出,小刀破皮开肉,餐刀加深加宽,在鲨鱼下颚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
在它发怒前,李青衫双脚连蹬,快速的向上游去,在他身后,一片血红瞬间蔓延开来。
李青衫钻出水面,深吸两口气,看看远处的两个女人,还算安全,就又钻入水中。
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鲨鱼的血洒到海水里,如果附近几公里内还有别的鲨鱼,它们就会循味儿而来。
到时候可就热闹了!
虽然这需要一段时间,可是李青衫解决这三只鲨鱼一样需要时间。
他再次潜入水里,打算攻击那只没有受伤的鲨鱼——不能太厚此薄彼不是。
在下颚受伤的鲨鱼左颊猛踩一脚,借劲儿扑至,先是在没受伤的鲨鱼右颊狠拍一掌,把它打的侧翻,随即双刀又出,像先前一般割裂了它的下颚。
一击得手,又狠狠在它下颚上踹了一脚。
它身子打了几个转,才稳住,只是它不再向李青衫扑咬,而是带着伤往深处快速游去。
它竟然见机的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