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闹啊。”
孔管事说了一句,蝶依也注意到了,这巷子里进进出出好些人,虽然穿得并不十分高级,但个个都穿得整整齐齐,像是巷中某户待办喜事。
阿媚突然说,“呀,我想起来了,今日是五郎的阿娘过生辰。”
这个时候蝶依有些奇怪了,阿媚曾说她与五郎是青梅竹马,那她舅父一家肯定也住在附近,她没忍住还是问了一句,“你要去见五郎,就不怕遇到你舅父他们一家人吗?”
阿媚默了默,那反应该是想过的,她说,“我只是偷偷地想见见五郎,想跟他说说话。”
说完,她拿起装备好的帷帽戴在头上,待马车停好后便撩帘下了马车。
坐在车室里的蝶依有些犹豫,孔管事道“蝶依姑娘,要不要在下跟上去瞧瞧。”
蝶依默了默说,“还是我去吧,有劳孔管事在马车上等着。”
孔管事点点头,又说了一句,“蝶依姑娘,这条巷子叫伍家巷,里面住的人家都伍。”
蝶依了然,以为阿媚喊五郎是因为那人排行第五呢,还是是姓伍的伍。
今日是伍家办寿辰的大日子,亲朋好友,左邻右舍能帮忙的早早就来帮忙了,这让伍家人特别的有面子。伍郎名叫伍志高,他阿娘费氏拄着拐棍站在门口迎客,小小的院落就差请个唱戏的班子驻场了。
阿媚走在这条不知走过多少回的巷子里,满心满眼便曾经的回忆。不论是好的,还是差的,全都像冷刀子似的生生割着她的心。
她避在一株歪脖子柳树后,没见着伍郎,只见着费氏站在门口。
她不敢上前,怕被打出来。
陆陆续续的听到有人议论。
“这费婆子几年前病在床上以为不行了,没想到这两年竟又活了过来,不仅能正常饮食,还能下地走动,看来是命不该绝啊!”
“这也是他儿子志高有本事,听说不仅在县丞家当西席还自己做点儿小生意,攒了不少银子呢,她那条命都是她儿子给救回来的。”
“有这么个孝顺的儿子,我也舍不得死呢。听说她那未来的儿媳妇订的是县丞家妻弟的幺女,这要是一成婚,也是跟当官的扯上关系了,咱们一会儿得好好巴结巴结,谁家没个关口的时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求到你家跟儿前去呢。”
“说起来这个伍家小子从前不是跟隔壁的小娘子挺好的吗?总是看着出双入对的,以为他们能成呢。”
“你是说伍富贵家的那个外甥女?你是到外地去侍候孙子好几年,不怪你不知道,那个小娘子被她那不学无术的舅父伍勇给祸害了,给卖到伎院去了,费婆子那么刁钻的一个人,先前就不愿意与伍勇家结亲家,现在那伍勇家的小娘子被卖到了伎院,更是不可能了。再说了,现如今志高要娶的人家是什么身份,伍勇家那小娘子又是什么身份,只怕与她家志高说句话,她都要嫌脏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