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出什么事了?娘子,你怎么躺在地上,呀,你脸上的伤怎么来的?”
简旺不知几时走了过来,看到自家娘子倒在地上,岳母像是护着她,她的脸上还有五个清晰可见的手指印。
孙婉怯怯的看着孙学雍,简旺再傻也知道是孙学雍打的,于是他学戏里一样冲冠一怒为红颜,“舅兄,好端端的你为啥打我娘子?”
看着这么蠢笨的简旺,孙学雍要不是练就了一身的定力,定要被气乐了,“婉妹妹是你简家的媳妇,既是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你们赶紧收拾收拾东西,离开孙家,离开上河县,有生之年,绝不准再踏足半步。”
被赶出孙家赶出上河县?那怎么可以?她可不想再回到简家那个破院子里,既没有服侍,三餐还要自己动手,多憋屈啊!
“不,我不走,凭什么赶我走,我不走。”
“是啊,舅兄,我还在酒楼里做账房先生呢,一个月好几两银子,比我们明县拿得多多了。”
这个简旺真是蠢得可爱,孙学雍冷冷的瞥着孙婉,“这可由不得你,要么你们夫妻两个自己走,要么我就叫人把你们扭送回去。”
见孙学雍来真的,孙婉急了,她扭着孙玉溶的手臂,“阿娘,我不要走,我不要走。”
孙玉溶也开始落泪,“雍哥儿啊,婉姐儿有再多不是,到底是你的妹妹呀,你是不知道她夫家是个什么处境,这一回去真的只有吃苦的份。再说了,她要是走了,姑母身边就少了个贴心尽孝的,你让姑母以后如何是好啊?”
“不是侄儿说您,您明知道婉姐儿在上河县不顾孙家清誉胡作非为,你不但不规劝还放任,此等做法孙家的家规哪条能容得下?妹夫虽然木讷,却也是婉姐儿的一个依靠,你们这样对他,有朝一日他警悟过来,你们拿什么脸面去见他?”
简旺眨眨眼,实在没听明白孙学雍话里的意思。
孙玉溶心虚的看了看简旺,心知孙学雍说得有道理,又见孙学雍如此决绝,忽然明白要是婉儿夫妻两个不走,孙学雍会不会把她也赶出孙家去赶出上河县?她可不要再回程家去过那种苦日子。于是狠了狠心,拉着孙婉的手开始声情并茂,“我从前一直告诉你,收敛些,好好与女婿一起过日子,你偏是不听,我降不住你,现在总有个能降得住你的。婉姐儿,你就从了吧,听你哥哥的话,跟简旺回明县去吧,阿娘会给你多备些细软,不会真叫你吃苦的。”
孙婉明白了,阿娘这是要弃了她保全自己的荣华富贵,尝过苦日子的滋味,哪里会舍得好日子的甜头?孙婉说什么也不肯离开,既然扮委屈可怜成不了事,索性就豁出去了,“不行。”
“我在孙家出生,又是在这院子里长大,我哪儿也不去,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孙家。”孙婉狠狠的盯着孙学雍,哪里还有半点适才的可怜和柔弱,“雍哥哥,你再敢逼我离开孙家,我就不再避着人了,想和什么人好就和什么人好,反正简旺是个天生脑子就缺根弦的,是个蠢的,我就给他戴绿帽子,戴多多的绿帽子,并且让全县的人都知道,你能奈我何?”
天呐,简旺听见了什么?
他听见自己的媳妇说要给自己戴绿帽子!
“阿婉,你为何要给我戴绿帽子?”
孙婉捂住嘴,才意识到自己气急之下口不择言,当着简旺把话明说了。可既然说了也就说了,“谁叫你不中用的,活该老娘给你戴绿帽子。”
简旺如遭雷劈的愣在当场,他是蠢是傻,可也清楚被自己的媳妇戴绿帽子是什么意思,他要做王八,做乌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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