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自然是当罐子似的捂,奈何她家里就惟恐天下不乱,捅到了二老爷面前去,听说二老爷气得吐血,把陈氏叫来狠狠骂了一顿,也想学先前家里老太太将玫姑奶奶从族谱里踢出去,是陈氏以死相逼才没叫二老爷达愿。”
此地离宫宴越来越近了,苏瑜斜过头看见露台上正有一队宫廷乐司的美人正在跳舞,缀入鬓角的一支流疏钗微微在耳畔晃着,廊下的宫灯映得她颜容如夜空皎月般娇好,“我了解苏玫,她从来都是心高气傲之人,且不说她与沈重德如何勾搭成奸,单是怀上沈重德的孩子就足够令她恶心难受,她不会想要这个孩子的。”
杨氏颌首,“娘娘说得不错,玫姑奶奶知道这孩子是自己小叔的,也是要死要活,但陈氏去陪了她几日,她竟愿意将这孩子留下来了。而且先前陈氏撺掇咱们家老太太办寿,目的是为玫姑奶奶选女婿,但其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那沈重德挥豁尽了自己分到的家业,不甘心大房还有资产,几乎日日上门讨要,逼得玫姑奶奶走下一步,结果这颗苦果还是落到了沈重德身上。”
陈氏能跟苏玫说什么?苏瑜大抵能猜到。
苏玫跟沈重霖在一起夫妻那么些年,连沈重霖纳的妾都能怀上,偏她怀不上。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孩子,虽然是沈重德的,到底是怀上了,她有机会当母亲了,还能让自己将来有个保障。或许陈氏还会劝苏玫,“沈重德也姓沈,又是沈重霖的亲兄弟,她腹中的孩子还是沈家的骨肉,她又不想再嫁人,那么留个孩子也是好的。”
苏瑜猜得很对,陈氏当初就是这么劲苏玫的。
“苏玫怀了沈重德的孩子,那沈重德还要沈家大房的家业么?”
杨氏摇头,唇角一边冷笑,眉头却是一边紧销,像是很恶心的样子,“不仅不催要了,还隔三差五到玫姑奶奶那里留宿。”
不仅杨氏恶心,苏瑜也要跟着恶心了。
“万氏呢?我是说沈重德的嫡妻万氏呢?”
“妾身对这个万氏不了解,没听说上门去闹过,约莫是不知道吧。”
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咱们家老太太晓得么?”
“可不敢在老太太面前透露半分,不然老太太早折腾起来了。”杨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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