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愁,几时我不能因为这些事而愁了,带着你远离这些尘事自在逍遥去。”
宣祈的声音听起异常的温柔醇厚,可苏瑜知道他没说实话。既是不愿意说,那她也不问了。
用过晚膳,夫妻二人坐到露台上饮茶,看着红泥小炉烧得旺旺的,那些茶叶在苏瑜手中的小瓷壶里散着醉人心脾的清香,岁月静好,当是如此。
次日清晨,宣祈走后,苏瑜也没了睡意。
绾发时袁嬷嬷一张脸上写满了愁绪,苏瑜没立即问,心思转了转,近日有何大事?很快便有了底。
拿起一支点翠凤头步摇,苏瑜半开玩笑开口,“嬷嬷是未用早膳么?饿着了?才一脸的不如意?”
袁嬷嬷手下顿了顿,“姑娘少拿老奴打趣,有桩事姑娘若是听了,心里肯定也堵。”
能教袁嬷嬷这样气一场,也真是不容易,“那您老人家说说吧。”
苏府的消息晌午就传进宫了,那时袁嬷嬷见主子姑娘兴致正好,陪着皇子公主在御花园放风筝,不忍出声破坏姑娘好心情,才一直憋在心里没说。只是没想到这一憋就是整日,昨夜陛下和娘娘又早早就寝,她就更找不到时间说明,这才等到机会张嘴。
听了袁嬷嬷的话,金边菱花镜中的美人影子表情淡淡,忽然就看不出情绪了。从前她是知道苏怜不精明,自己没长脑子,一直让何氏牵着鼻子走。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了,她也经历了不少事,脑袋里装的仍是浆糊。
“老太太也是气得狠了,不然也不会想着要将怜姑娘逐出族谱。”袁嬷嬷道。
至于徐老夫人,她心里想什么苏瑜很清楚。将苏怜逐出苏府,这让前段时日她丢的里子面子全都找回来了,这分明就是她自私的表现,扯这么大的一张旗给自己脸上贴金,当真是想彻底的扬眉吐气。
“本想着借着此事将成哥儿要过来留在苏怜身边,既然她不配合又落此结局,也怨不得人不为她出头了。”且说且起身往膳桌边走,“罢了,既然老太太做了决定,苏怜又是滩扶不上墙的烂泥,她的事往后就不必往我耳朵里传了。”
这样最好,袁嬷嬷没好气的言道。
蝶依撩帘进来,身后跟着送膳食的宫娥,她亲自布好早膳,挥手示意宫娥离去。
苏瑜搅着碗里的燕窝粥,垂下眼帘道“蝶依,你去……。”
去干啥?主子不把话说完,蝶依听得莫名其妙,“娘娘,您有何吩咐?”
“罢了,没事。”
苏瑜本想让蝶依去找青蓝,看看宣祈近日被什么是给烦着了,又想宣祈既是不愿意说,那即是不想她知道,自己擅自再打探,估计也打探不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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