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很有道理,但苏瑜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儿,好像不论怎么算,宣祈都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那方。
在苏瑜身子能好好走动的时候,袁嬷嬷又告诉了她一个恶耗。
正月初六那日,章嬷嬷在睡梦中离逝了。
袁嬷嬷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揩都揩不赢,“上回见着老奴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离开后老奴还让蝶依写过两回信,又只收到一封回信,信中大抵是说她身子还好,无甚大毛病,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嬷嬷是在睡梦中离逝的,没有受痛苦的折腾,又是快七十的人,算是高寿了,只是咱们消息知道得晚,现在想送些帛礼过去也不像话,等我出了小月子,到大相国寺走一趟,为她诵念几遍心经罢。”
苏瑜说。
袁嬷嬷微微皱眉,“那老奴跟姑娘一起去。”
二月二十六那日,黄国公府邀请赏花宴的帖子送到了苏府杨氏手里,松龄院徐老夫人手里也有一份。
徐老夫人让人将杨氏叫到松龄院,一脸期待地跟她商议那日要备些什么礼,穿什么衣,几时去合适?
老太太这副非去凑热闹不可的样子弄得杨氏哭笑不得,她是不想去凑这个热闹的,又不能让老太太多想,索性就把话说开,“阿娘,儿媳这身子是愈发的笨重了,出门在外实属不便,此番黄国公府的花宴,儿媳就不去凑热闹的。不过阿娘既是要去,备什么礼,穿什么衣,几时去,儿媳都会安排妥贴的。阿娘只管乘兴而去,尽兴而归就是。”
去年二房还在府里,杨氏也没进门,各府递来的花宴帖子都是陈氏捡收,捡她身子爽利的时候去几家,一起高高兴兴的在人家里吃酒谈天,也没人敢笑话她是从小地方来的,反而因着她的身份而多有奉承和恭维,她十分受用。
今年陈氏不在了,原想着有个如此体面的儿媳妇同行,肯定比跟着陈氏要获取的关注多,她这一不去了,自己去的话有些不好应府的人和事,她要怎么解决?可是杨氏拒绝的理由也很充分,与花宴相比,她也清楚肯定是自己的孙子比较重要。
眼看着老太太脸色不霁,杨氏知道她在不高兴,便提议道“往年都是二弟妹陪阿娘去的,不若这次也请她陪阿娘去吧,都是些熟人,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番话说得老太太心思又一番活络,直觉这杨氏还是懂事的,“既然你要养胎,那我也只能让老二媳妇陪我去了。”
从松龄院出来,那婆子便犹豫说道“大夫人有所不知,这黄国公府虽然和咱们苏家是姻亲,可这段姻亲目下也跟仇人没什么两样,往后黄国公府花宴都没请过咱们家,怎么今年就请了?老夫人素来爱凑这种热闹,在花宴上闹笑话也是有的,偏偏二房太太也爱这热闹,就算老太太闹了笑话,她也当没看见,就爱往那些贵妇人堆里扎。旁的人家也就算了,这次偏偏是黄国公府,奴婢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觉得怪怪的。”
杨氏只是将苏家和黄国公府的事听过几嘴,并不了解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如今听那婆子一说,也觉得老夫人这一趟黄国公府之行也谨慎小心才是。
“可话已经放出去了,总不能让去柳花巷传话的人给叫回来,这样吧,那日除了康妈妈,你再多叫几个得力的婆子媳妇跟着老夫人去,一旦发现什么不对,就以我动了胎气为同,急急将老夫人叫回来。”
为了苏府的名声,大夫人居然拿自己开玩笑,那婆子真是不知要说什么好。
很快到了三月初三,那日黄国公府的花宴举办得异常盛大,几乎整个京城的豪门贵眷都被请了来。一时间国公府门口车水马龙,门庭若市,府里也是俊俏的郎君三五成群,俏丽的姑娘四六结队,丝竹声声悦耳,戏台上锣鼓喧天,唱得热闹。
前面的马车太多,苏府的马车堵了好一会儿才挪到门口停下。
陈氏先下马车,先是拢了拢自己梳得精致的发髻,然后扶与康妈妈一起扶着徐老夫人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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