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雍王妃的棺椁进了成江城,百姓们得知噩耗,不少人落饰素衣夹道相迎。还有不少受过雍王妃恩惠的人为她披麻戴孝,跪迎在当街,哭天抹泪的也大有人在。
棺椁被抬进雍王府,王府门口还集聚着不少百姓磕头行大礼,真真是深得民心。
雍王也一身素服站在门口,朝着成江的百姓深深鞠躬。
“雍王妃这么好的人,怎么突然就没了?”
“是啊,多好的人呐,夏发粮食冬发衣,王妃都是亲力亲为,半点儿也不托大拿乔,就这么没了,真是可怜。”
“听说府里就要有重孙子了,她到是看一眼再走,也少些遗憾啊。”
“谁说不是呢。”
……
不少百姓在人群里议论雍王妃生前的良善和功德,雍王听得心中很是满意,他们夫妇俩做了多年的表面功夫,总算是把这些民心深深的给拽在手里。
蒋成儒站到他身边,悄悄说“阿萝姨妹和妹夫回来了,徐元铮并未跟来。”
雍王脸色微变,语气带着一股浅浅的隐怒,“人呢,到哪儿了?”
“刚进了城,管家去迎的。”蒋成儒说。
徐元铮那个老东西没来,是不是听说了什么?不应该啊,就算皇帝有旨意给他,为免在这个时局下再添动荡,肯定也不会明说皇后被他掳到成来了。那徐元铮怎么不来?以他们之前的交情,死了王妃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不亲自过来祭拜。
再次对着百姓作了一揖后,雍王折身回到府中,在灵堂后房里坐等二女婿一家回来。
宣珠带着女婿徐蒙回到雍王府,才一下车,宣珠便扑到雍王妃灵前哭得痛不欲生,“母妃,母妃,你怎么就这么走了?怎么也不让女儿见见你最后一面。”
宣萝一身素孝,抹了抹泪上前扶住她,“母妃身前最是疼你,知道你来看她,九泉之下,阿娘会安心的。”
“阿萝姐姐,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知道母妃和父王带着三国使臣进了京,怎么就死在京里了?”她的敏感度要比宣萝多些。
宣萝心里也疑惑,可家里爷们儿不说,她也不敢真去打破砂锅问到底。“行了,阿珠妹妹,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带着妹夫去后面见见父王吧,他等你们都好一会儿。”
徐蒙点点头,带着妻子饶到后面去见雍王。
宣珠一见父王头上似乎又添华发,扑嗵跪在他面前,又是难过得泣不成声,“父王,都怪女儿来晚了,从前还老是惹母妃生气,她现在走了,女儿就算请一万次罪,她也听不见了,父王,女儿好难过。”
有徐蒙在,雍王装得难过至极,他一边扶起宣珠,一边哭着说“你母妃最是疼你,她不会怨你的。”说着,又作势无意看向徐蒙,“贤婿,劳你走这一趟,我与你父亲有一阵子不见,不知他老人家身子可好?”
这话问得很有技巧,既显示不出他在试探,又表现出他的关心。
“回岳父大人的话,父亲得知岳母大人噩耗,本欲亲自前来,只是边境突然发现异动,父亲需留在通阳设防,抵御北国入侵,这才不能前来,临行前他让小婿带话,请岳父大人见谅。”徐蒙话气真挚,听不出什么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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