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转眼怒视着曾夫人,“你不是说我的好女婿今夜有宴请出去了吗,不是说没回来吗?敢情是出去了,是出了事躲出去的是不是?”
曾夫人就知道张夫人没安好心,明知道何氏是个不好相与的,偏要她与自己闹起来才甘心。“亲家母,你听我说,这件事的确是宴哥儿糊涂,回头我一定让宴哥儿亲自跪在你面前请罪。”
“唉呀,怎么亲家母现在还不知情吗?”张夫人故作惊讶,捂了捂嘴,又十分矫情的看着曾何二人,“真是对不住,我还以为亲家母您知情,我说出来是想替三弟妹您一起安抚安抚亲家母罢了,可没有旁的心思。”
“大嫂嫂。”曾夫人头一回敢在张夫人面前恨得咬牙切齿,“如今宴哥儿媳妇还在里头生产,您就不能安生一点儿?我求求您了,您回您自己院子里歇着吧,我这里就不劳烦您操心了。”
“哇哇哇……。”
曾夫人语声刚落,便听得里屋传出一声孩啼。
“生了,生了。”何氏终是松了口气,又想到怜姐儿生死未卜,又不禁悬上心来。
凤香撩帘出来,哭着说道“生了,生了,我们奶奶生了个哥儿,母子平安。”
“是个哥儿”曾氏喜出望外,忙撇下张夫人往里屋去。
是个哥儿,还母子平安,何氏立即让人回苏府给大老爷和老太太报信,然后也进了里屋。
张夫人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心想苏怜这小贱人还真是命好,一举得男,这下子可是黄国公府头一个嫡出长孙,往后可是要矜贵了,冷冷哼了一声,忿忿然转身离开。
消息传进苏府,徐老太太连声念着‘阿弥陀佛’。
苏宗耀也与有荣焉,他知道寅国公府这一代孙子辈子里还没有一个男丁,如今怜姐儿争气,往后算是在黄国公府彻底立稳脚根了。
次日一大早,苏宗耀往宫里递了贴子,晌午得了回信让午膳后进宫。
午膳后,苏宗耀穿戴整齐进了宫,在坤宁宫里见到苏瑜。
先行了大礼,起身后便向苏瑜禀报了苏怜产子的这个好消息。
苏瑜也知道这是黄国公府这一代孙子辈里的头一个男丁,“怜姐儿是个有福气的,阿爹往后可不必再为她操心了。阿爹进宫来,只为向我报喜吗?”
苏宗耀深吸了口气,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家里老太太接了寅国公府老夫人人宴请贴子,老臣不能让老太太就这样直接去赴宴,还请皇后娘娘垂怜,看在她年事已高的份上,不计前嫌,赐她个诰封吧。”
这是怕只素人身份去赴寅国公老夫人的宴请,会遭人说三道四,丢尽颜面呢。
苏瑜长长叹了口气,却并未叫苏宗耀起身,“是我考虑不周,让阿爹你为难了。”
她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可苏宗耀就是知道苏瑜在生气,在不高兴。“老臣不敢。”
“这旨意还得陛下来下,阿爹你且回去等候圣旨吧。”
苏宗耀又磕了个头,“谢皇后娘娘,老臣告退。”
苏宗耀一走,苏瑜拿起一个绣绷子,沉默无言的飞针走线。
袁嬷嬷瞧在眼里,疼在心里,先前苏大老爷在姑娘面前还知道克制,现在地位高了,也不收敛了,完全不考虑姑娘在陛下面前会不会因为家中琐事提要求而触怒龙颜。
苏宗耀前脚满怀欣喜的回到府里,何氏后脚就肝肠寸断的朝他扑了过去。
“老爷,你可能替怜姐儿做主啊,那个该死的李宴,害得我们怜姐儿往后再也不能生育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