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是要他性命?
石可言愣愣的抬头看着宣祈,皇室的人都生得龙颜凤姿,王爷的一双眸子目光沉稳,隐隐带着一股蓄势待发的锐利危险。
“石将军,你发什么呆呢?”寅国公蹙眉轻轻推了推石可言。
石可言这才回过神来,想起宣祈跟他说了什么,一时也不敢问他是不是彻底放过自己了?不过既然王爷有了命令,他也正想要历练的机会,自然是不会推辞,“是,末将领命。”
……
孙学雍今日不当值,是宫里的执事将这个消息传到孙府的。
他立即跪到祠堂里,好好给孙家祖先磕了头。看到祖母的灵位,他跪了小半个时辰才起来。
回到霞晖院,嫡妻关芯兰和阿娘余氏正神色凝重的在屋里说话。看到他进来,关芯兰强忍内心的不舍起身相迎,“夫君。”
孙学雍看了看关芯兰微微隆起的小腹,扶着她坐了回去,“你要坐着便好好坐着,别这样大起大落,对身子不好。”
她与孙学雍这段姻缘虽是由误会起始,但她感激上苍没让她嫁错人。过门之前,嫡母再三叮咛她,婆母非嫡母,也不是她的亲阿娘,再亲热也是隔着一层肚皮的,若是遇到婆母立威,她要做好受委屈的准备。可她嫁进孙家这么久了,别说婆母立威站规矩,便是大声说话也是没有的。姑奶奶也是个好相与的,对她这个嫂嫂亲热有加,夫君更是待她好得没话说,眼前夫君突然要去端州,与她两地分离,她心里的舍不得就像决了堤的洪水,泛滥得不可收拾。
此刻也顾不得在婆母面前不合规矩,她紧紧握着夫君的手,如何也不想松开。
低头看着嫡妻眼中含泪,阿娘又是一副欲言又止,孙学雍便知道她们已经晓得自己要出发前往端州之事了。
“阿娘不也担心阿爹在端州的情形么?如今儿子一去,和阿爹有个照应,阿娘怎么还难过起来了?”
余氏心里一揪,鼻子一酸,眼泪立即涌出眼眶,“大丈夫志在四方,你是我孙家的好儿郎,阿娘虽舍不得你去,可这是保家卫国的大事,容不得阿娘忧儿心切,更由不得你们小两口儿女情长。时下多事之秋,听说那些不入流的小国隔三差五就上来挑衅,少不得刀光剑影一番,你且安心去吧,好好照顾你阿爹。”
关芯兰一听到‘刀光剑影’四个字,身子就止不住的抖。
“阿娘放心,儿子虽然是个文官,可肚子里全是计短谋长的学问,定能在端州父子同心,护端州百姓安稳。”
余氏含泪点头,赞道“你有如此志向,阿娘没白生养你一场。”
关芯兰听着夫君掷地有声的话,他是如此的无畏和坚强,自己这样怯弱岂不是在拖夫君的后腿?她深吸口气,缓缓松了手,再抬起头看向夫君时,泪中携笑,“夫君安心去吧,家里有妾身在呢,妾身一定好好侍奉婆母,好好守住咱们这个家,等着你和公公的好消息。”
孙学雍抬手揩去妻子眼角的泪珠儿,带着余热的泪珠儿因为这番话暖到他心里,“不止阿娘要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
“嗯,妾身现在就去替夫君收拾东西。”
关芯兰起身离开,孙学雍看着妻子故作坚强的背影,满眼心痛。
余氏走到他身边,说,“阿娘会好好照顾她的。”
孙学雍无话,只朝余氏深深的作了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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