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娘这是要打磨孙娴呢。
那厢头一拨去找证人的衙役将五位愿意上堂做证的证人带上了堂,崔大人对他们一一做了询问。
崔大人问“你们当时都看到了什么,从实说来。”
证人一道“回大人的话,小的就在涂氏灯笼铺子不远处卖包子,开始这个大肚子妇人在灯笼铺门口大吵大闹,喊着要为自己的丈夫讨说法,但铺子里的伙计只是出来劝了两句没接茬儿,后来灯笼铺的大奶奶回来了,就开始与这大肚子妇人相互吵,当时吵得很厉害,很多人都在围观。”
这与江孙氏说她到涂氏灯笼铺去无理取闹相符。
崔大人问“你呢,你又看到了什么?”
证人二道“回大人的话,小的是涂氏灯笼铺对面酒楼的伙计,当时小的正在给二楼靠窗位置的客官添茶,听到外头有吵闹声就探出头看了看,就见涂家大奶奶嘴巴不停的怼骂这位大肚子的妇人,也不知这位大肚子妇人是理亏还是怎么的,被涂大奶奶气得浑身直哆嗦。”
这与江孙氏她说自知理亏被涂大奶奶怼得无言相对相符。
崔大人问“你呢,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证人三磕了个头“回大人的话,小人是米铺的伙计,去送了米归来途中见前方围成一团,小人看凑热闹,便挤进去看。小人看到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姑娘想将这个大肚子妇人带走,但这大肚子妇人好像不愿意走,然后这位姑娘(指孙娴)从人群里挤出来,跟这大肚子妇人说了几话让她顾及肚子骨肉的话,大肚子妇人就愿意走了。”
崔大人问孙妨,“那个扯拽你的姑娘是谁?”
孙妨恭敬的低下头,“回大人的话,那是民妇家的姑奶奶。”
“那怎么没见她跟你一起来?”
“回大人的话,民妇担忧家中丈夫,遂叫她回去照顾,但又不甘心姐姐和孙氏一门受人污蔑,这才跟姐姐一起来求大人主持公道。”
这翻合情合理的话让崔大人点了点头,他又问,“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证人四道“回大人的话,小的是在涂氏灯笼铺子斜对面卖胭脂水粉的,因为忙着做生意,只知道灯笼铺子门口吵得很厉害,待小的抽出空来去凑热闹的时候,正巧见着这位姑娘(指孙娴)要拉着大肚子妇人离开,两人本来都要走了,涂家的大奶奶突然说了句孙家就是一窝不明是非的糊涂蛋,就因为这句话,这位姑娘本来要走的步子又给停下了,开始与涂家大奶奶争执起来。”
嗯,这也与之前孙娴所述的情况属实。
崔大人又问“你呢,看到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证人五看了一眼孙娴和被郭夫人护在怀里的曲恒,道“回大人的话,后来这位姑娘(指孙娴)与涂大奶奶争执得厉害,涂大奶奶抛出了这位姑娘(指孙娴)要嫁太蔚府的事情,然后说起了当初她与晋王府长史王毕甫的婚事来,说她成婚当日拒婚,定是见识过了京城的繁华,再看不起小小的晋王府长史,与父兄一起设局让王家出丑然后好当场拒婚。这位姑娘(指孙娴)极力争辩,奈何涂大奶奶说得就像参与过设局似的,说得有鼻子有眼,围观的百姓狐疑之下让这位姑娘(指孙娴)给大家伙儿一个交待,也不知是谁在人群里喊了一句她受这么大的冤枉,恐怕只有京兆衙门才能与她平反,然后这位姑娘(指孙娴)就拉着大肚子妇人走了,她说要到京兆衙门告状,来的也是京兆衙门的方向。”
这么多证人证言,阐述的事实就是真相。
崔大人目光淡淡的瞥向郭夫人母女,“郭夫人,你都听见了,令暧诋毁和污蔑人闺誉证据确作,容不得她狡辩,来人呐……。”
“慢着,大人。”郭夫人突然出声,“这是孙家提供的证人,我们请的证人还没回来呢,大人若在这此判我姑娘有罪,实在是有失偏颇,怎能令外头围观的百姓信服。”
“郭夫人。”孙娴不卑不亢地望过去,她神情肃穆,眼中噙含的泪珠儿又显得她异常的可怜,“涂大奶奶诋毁和污蔑我与孙氏一门,这么多人的眼睛看到了,耳朵听到了,若不让她还我与孙家一门一个公道,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孙娴这贱人今日是非置恒姐儿于死地不可了,郭夫人的眼神像把剪刀似的锋利,她死死的盯着孙娴,像是从牙缝里齐出声音来,“孙姑娘,恒姐儿纵然有言语不当之处,私下与你赔个不是就是了,你何必非得苦苦相逼,真要见她落得什么凄惨的下惨你才甘心么?白太蔚家诗书传家,何等心善仁慈,要是见了你这般咄咄逼人的作派,真愿意你嫁进他家去?恐怕你连打太蔚府门口过路,人家都嫌你的小家子气亵渎了他家门口的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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