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云眉握着苏瑜的手,“有你的支持,我心里有底气多了,不说了,阿瑜,我以茶代酒,先敬你一杯。”
喝完茶,岳云眉又暴料了一个大好消息,“你还不知道吧,阿芳有喜了,昨天夜里诊出来的,我二哥哥和我阿爹阿娘都高兴坏了。”
“真的吗?太好了。”
“我阿娘夸张的现在就去把稳婆给定好了,还吩咐府里的下人们……。”
薛世达走在沈重霖身后,二人沉默了一路回到沈家。
这段时间的沈家异常安静,奴婢使役们走路都轻飘飘的,就怕弄出了什么动静,引来沈家大爷能杀人般的眼神。
贵妾李氏小产卧床不起,苏玫在陈太太的帮扶下算是彻底的掌控了家中一切庶物的主权。虽然与沈重霖离了心,但苏玫对目前的生活状态很是受用。所以,也不管沈重霖夜里是歇在哪儿,或者出门是去哪儿了,她都懒得打听。
有时她问陈太太,“阿娘,好歹我与夫君也是恩爱过的,但我如今待他之心又冷又硬,这是我吗?现在的我连自己都害怕,阿娘,是我太绝情了吗?”
陈太太说,“傻孩子,自古男人三妻四妾是再寻常不过的事,阿娘活到如今这岁数也没见哪个男人对正妻一心一意过。远的不说,近的就说说你大伯父,孙氏在时与你大伯父夫妻感情多好,孙氏一过逝,你大伯父还不是很快就抬了一房继妻进门?我说你傻就傻在对男人动真感情,当初我以为你不是看上沈重霖的人,而是看上她的前程,没想到你这孩子还真是对他动了真感情,你看,到最后受伤害的是你自己吧。你现在不叫绝情,该叫醒悟,叫即时止损,你知道了自己要什么,不会为感情左右。只是还有一点你做得不好,那就是不懂得利用枕边人的弱点控制他,等你将来学会了这一招,不官沈家闹成怎样,你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从前要是阿娘跟她说这样的话,苏玫肯定觉得像听天书一样难懂且抗拒。可是如今,她好像有些懂了。
李氏对沈重霖也是心灰意冷,刚开始那几日他还来看看她,再往后一次就是他来求她,把她从娘家陪嫁过来的所有田产铺子全卖了去给沈二爷填得胜赌坊的债。一开始她不答应,可见着沈重霖的脸色一冷,她又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以及将来还得告他过活的日子,也只有咬碎牙应了。
她是商户女,当初以为嫁进沈家作贵妾是高攀,没想到沈家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她的家底儿已经全填进来了,自己的身子也亏了,夫君也待她不如从前,管家权也重新回到了苏氏手里,她什么都没有了。
自打沈重德一家三口被赶出沈家,沈重霖就没有任何关于二房一家的消息。要不是得胜赌坊的人给他送来两根贺宏平的手指头,让他真正的意识到这帮无法无天的人真会杀人,更有沈莹说救不出他夫君就去京兆府衙告官,这种影响他官德声誉的事一旦传开,他在朝堂上还能站得住脚吗?所以,他逼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将李氏嫁进来时带来的田产铺子全卖了将几天不见瘦了大圈的贺宏平给救了出来。
贺宏平丢了两根手指头,又在得胜赌坊被人威逼利诱好些天,不给饭吃,不给睡觉,精神上受到极大的催残,回到沈家后,神智依然是恍恍惚惚的,沈莹哭天抹泪哭了大半日,最后觉得只要人活着,只要她当不成寡妇,丢的那两根手指头也没什么打紧了。
沈莹两口子这样,沈重霖只说了一句话,“烂泥糊不上墙。”
这话碰巧被另一个妹夫薛世远听见了,他与沈菡本打算进京好好谋划谋划,看能不能靠着这个大舅兄谋一番天地,可一进家门不是这事就是那事,全是一地鸡零狗碎,他也不是个好人,但也很看不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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