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妨面色一喜,忙忙起身扶起阿爹。
孙廷柏出了门就吩咐人去大门上守着,若是有江家人来提亲,不准阻拦。
彼时蒋氏正歇在屋里和孙嬉说话,她被孙妨气得不轻,胸口一直发闷,太阳穴也一直突突乱跳。孙嬉无比孝顺的给她顺着气,又说了些宽慰她的话。
“妨姐姐这样做真是伤阿娘的心,阿娘做什么不是为我们姐妹俩?”
蒋氏欣慰的看着孙嬉,握紧她的手,“还是嬉姐儿你懂事,知道阿娘为你们殚精竭虑的苦心,我自问不曾亏待过你姐姐,她怎么就成了这副白眼狼模样?”
其实孙嬉私心重,她是巴不得孙妨赶紧嫁出去的,少了孙妨一个对手,特别是苏瑜又高攀上了摄政王,还怕她往后嫁不进高门望族么?
“今日可见着你姐姐了?我下了严令不准她出门,也不准外头有姓江的进来,我怕我看漏眼,你得帮着我盯着你姐姐,可不准她再乱来丢我们这房的脸面。”
“女儿路过姐姐的屋子,那会儿她还在屋里,阿娘既是担心,女儿替阿娘多看着姐姐便是。”孙嬉点头称是,私下却想着她才懒得管,那姓江的今日就将孙妨接走才好。
蒋氏的额上系着一个褐色绣花抹额,这颜色衬得她脸色更加恹恹地。她拉着孙嬉的手语重心长,“你可千万不能学你姐姐,否则阿娘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是人就什么日子都得过,一遇到事情就要死要活,成什么体统。”
孙廷柏的声音突兀撞进蒋氏耳中,敢这样教训她,蒋氏怔了怔神,见着孙妨竟扶着孙廷柏迈过门槛笔直着身子走进来。
蒋氏徒然冷笑一声,“我还在想你会怎么对付我,这就是你搬来的救兵?”她抬手指着孙廷柏,满脸的讽刺不屑。
孙嬉见孙妨与阿爹这样亲近,好像有什么她看不见的情绪将这二人联系在一起,她心里很不舒服,“妨姐姐,阿爹身子不好,你把他拉出来吹什么风?你看看你把阿娘都气成什么样儿,就差请大夫了,还不赶紧过来赔不是,好叫阿娘原谅你,咱们母女仨个还和从前一样好。”
孙妨扶着孙廷柏走几步坐进圈椅里,她站在阿爹身边,“嬉妹妹,我没错,为何要给阿娘赔不是?”
“你要反了是不是?”蒋氏气得不轻,“我怎么就生养了你这么个蠢笨的东西,放着好日子不过,偏要去吃糠咽菜,你贱吗?”
“咳咳……。”孙廷柏连着咳嗽几声,“别扯这些没用的,今日我来是想告诉你,既然妨姐儿喜欢江家儿郎,愿意嫁过去,我倒觉得是门不错的亲事。”
“住口,我姑娘的婚事,几时轮到你个病秧子插嘴?”蒋氏怒不可遏,她受不了孙妨在她面前失控,现在连孙廷柏也敢在她面前指手画脚。
“我为什么不能插嘴?你别忘了,我是这两个姑娘的阿爹,这孙家三院我才是当家人,咳咳……。”孙廷柏态度前所未有的强硬,“既然你不想商量,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只要江家儿郎上门提亲,我做为阿爹,有权力同意姑娘的婚事。”
蒋氏怒火中烧,她死死的瞪着孙廷柏,像是要将他身上看出两个大窟窿。
“你看不上江家儿郎,不就是嫌弃人家市井出身,无钱无权无地位么?”孙廷柏的确很了解蒋氏,“我告诉你,莫欺少年穷,我相信妨姐儿的眼光,他们肯定会有后福的。”
蒋氏顺手就将手畔的茶碗摔到孙廷柏脚畔,喘着粗气,神情恶狠,“你要是敢答应,我现在就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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