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亨带着骑兵们紧追不舍,城楼中还剩下七八个头上缠着白布手拿着弓箭的贼军,这么短的距离弓箭根本发挥不了作用,骑兵们纵马上前,马蹄翻飞狠狠践踏,刀光雪亮毫不留情,眨眼间残存的贼军即告了账。
常威立即捡起一副弓箭,一步跃上城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恢复一些的内力运转落日箭法的运功路线,两支箭搭上弓弦,常威奋力开弓,由于内力不济视线略略有些模糊,摒住呼吸,迅速锁定飞速奔跃的崔天平和步其武。
嗖,长箭刚刚离弦飞出,常威喉咙一甜,嘴角溢出殷红的血液,身子一晃,要不是身边的士兵一把拉住,差点一头栽倒城下。
常威勉力射出的两箭虽然内力不足,但却精准依旧,长箭袭到崔天平和步其武身后时,两人不得不回身格挡,这一耽搁立即被索亨和骑兵们追上,在十几把长刀奋不顾身的砍杀之下,两人终于倒在血泊之中。
索亨跃下战马,双手连点将两人全身大穴封死,骑兵们立即将两人五花大绑捆了个结结实实。
擒获二人之后,南城墙上的敌人已经一扫而空了,小队的鸟铳手正在鱼贯入城,俯视城下,傅舟子已经率领大队鸟铳手包抄了西门。
常威一声令下,百人的骑兵队立即绕向西城门,常威在战马上展开千里筒,看到东门已被右哨骑兵队封锁,北门被左哨骑兵队占据,唯有西门还在贼军手中,不过,随着其余三门的战斗进入尾声后,大队人马都在向西门集结,贼军败亡已成定局了。
常威赶到时,西城楼上的激战已经接近尾声,在索亨带领的百名骑兵增援下,最后那十几个头缠白布的贼军骨干,眼见大势已去,口中大喊:“真空家乡,无生老母,圣母降世,改天换地!”
喊完话,脸上带着无比虔诚的神情,纵身跃下三丈高的城墙,齐齐自尽身亡。
“真空家乡,无生老母。这不是白莲教的口号吗?”常威愕然,“这圣母教也是白莲教的分支?”
城楼失守,城门口的贼军立刻打开城门,一窝蜂的向城外跑去,这是造反为乱的乌合之众固有的特点,仗着人多士气旺盛的时候他们凶猛如虎,可以攻城略地,但是,一旦失去主心骨,则各自逃命,根本没有拼死一战的勇气。
开城逃跑的贼军下场并没有好到哪里去,神机营主力早已在傅舟子的带领下列好了阵势,一排排不断射击的鸟铳,带着夺命的轰鸣声欢快的收割着贼军的生命。
贼军见势不妙复又调头向城门窜了进来,城里的人想出去逃命,城外的人想进城躲避要命的鸟铳队,两相践踏之下反而死了不少人,甚至性急的居然拔刀相向,互相砍杀了起来。
常威看的大摇其头,这时候只有冲出去才有活路,逃回城里不是送死吗?
果然,在城内骑兵和小队鸟铳手攻击下,贼军的哭喊声响成了一片,两相夹击之下,战斗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许多人跪地高呼投降,但是在轰鸣的鸟铳声和大片的烟雾中,神机营根本无法分辨投降者和顽抗者,索性不去理会,只是一丝不苟的执行着射击,后退,装填,前进射击的攻击流程。
常威居高临下看的清楚,本想提醒傅舟子停止射击接受投降的,但是,在这火铳爆鸣人喊马嘶的战场上,消息根本就传递不出去。
常威终于知道操演中的理想状况,和现场实战的区别有多么大了。
屠杀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哭喊声渐渐平息了下来,傅舟子传令停止射击,伤势轻的被神机营士兵收押起来,伤势重的直接补一刀,索性杀死。
常威长叹一声,“战争果然是最残酷的事情,容不得半点同情和仁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