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很陌生的情绪,姚长杰很不熟悉,这种奇怪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四肢百骸。他一直知道,对于卫明珠他是有种不一样的感觉的,只是这种感觉从来没有今日这般,不过是一个凝望,却牵动了他的心扉。
“去哪里?”知道她要逃,他却不许,虽然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自己这般霸道,可他还是这般做了。扯住了她的衣袖阻止她离开,又用这种微带不悦的口吻质问,他其实不太喜欢这样脱离轨道的自己。
他,姚长杰,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习惯于掌握与手掌之间,可今日,他却冲动了。
“我……我只是想先回景园……”卫明珠垂着头,勃颈露出一个优美的弧度,露出一片雪白细腻的肌肤,她的肤色一向很白,凝脂如玉毫不为过。
看着卫明珠这般手足无措的模样,姚长杰本不淡定的心一下子又淡定了。每每他的情绪失控的时候,总能看到比他更无章法,更慌乱的她,从而让他再度恢复冷静,掌握主动。
“夫人要走也不跟为夫说一声,你是打算一个人溜回去?”
“我才不是要溜……”卫明珠抗议。
“不是溜那是什么?”姚长杰忽然想要笑,而他也的确弯起了唇角。
“我只是不想打扰夫君看书,故而才想悄悄的离开。”卫明珠有些心虚,却梗着脖子一口咬死不是溜之大吉。
“哦,悄悄地啊……”姚长杰拉长声音,带着戏谑,忽而话音一转,“为夫记得上次鸳鸯浴夫人好像也是这般悄悄的想要逃来着。”
“才不是,哪有悄悄地。”卫明珠欲哭无泪,分明就是公演。
“不是悄悄地,我就说夫人是主动投怀送抱,夫人羞不肯认,今儿个可算是承认了?”姚长杰又笑了,稳占上风的感觉真是好极了。
卫明珠听到姚长杰又提起这事,脑海中顿时回想起了浴室中那香艳的一幕。耳根子都红透了,气的胸口起起伏伏,太无耻了,怎么有人能将无耻进行到这种地步。那天的事情分明她才是糊里糊涂就被吃掉的人,哪有时间悄悄离开。
“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如今她也只能口头控诉,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脸皮厚不过,真是郁闷极了。
“美人入怀,合法调戏,何来无耻?”姚长杰贼笑,的确是合法,谁让他们是夫妻。
“……”太无耻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触手可摸,他不曾说过喜欢二字,对于感情他总是羞于吝啬表达的一方。即便这样,卫明珠还是能感受到她的夫君心里是有她的。
这样的感觉,在他用计激的姚梓锦出手把碧墨给弄走后达到了顶点。
卫明珠时常在想,像姚长杰这样惜字如金,不愿表达情感的男子,能做到这一步就是爱的体现了。她在真的很欢喜,很欢喜,那时以为这就是她的幸福。触手可及,心生柔软,每天都是带笑的容颜。
可她还是羡慕嫉妒姚梓锦的,她看着姚梓锦拉着自己夫君的手撒娇,挽着他的胳膊笑靥如花般灿烂。而她的夫君,在此时,他那张常年无甚表情的俊颜上,一定会带着浓浓的笑意,伸手去抚摸姚梓锦的头顶。他会对她笑,会对她说一长串的话,会怒极暴跳如雷,也会满面疼惜拥她入怀。
在梓锦的面前,她的夫君才像是一个正常人,会释放所有的情绪,毫不遮掩。那一刻她才知道,她的幸福不过都是假象,她的夫君也许从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喜欢她。不然,为何面对她的时候,他总能心平气和,千人一面,从不会轻易的泄露丝毫情绪。
若说他们成亲以来,他最开心的时候,大约就是得知她有了身孕的时候。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她的夫君也会有瞬间失神呆愣的模样,他英明神武,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夫君,居然会在她的面前露出这样一面,她很开心,很开心,这代表着两人又往前靠近一步,她想她一定能温暖他的心,成为比姚梓锦更重要的存在。
“少夫人,您有身子屋子里可不能放冰,还是奴婢给您扇扇风吧。”云清小心翼翼的说道,这几日自家姑娘的心情很不好,这么热的天怀着身子,可是姑爷却整日的因为五姑奶奶的事情奔波,每日在家的时间不过几个时辰,甚至有的时候都会宿在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