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个大案很令人意外,因为三个皇子里,最弱势的就是襄嫔所生的二皇子秦召立,因为大皇子的母妃是淑妃,三皇子的母妃是德妃,两人都是妃位,只有二皇子的母亲是襄嫔。现代的社会是拼爹的时代,可是在古代,不仅拼爹还拼娘,尤其是皇宫里的皇子,不仅有母凭子贵之说,还有子凭母贵之说。妃与嫔的差距还是挺大的,就好像贱妾跟贵妾不能相比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是不是可以想象,正是因为二皇子知道了大皇子跟三皇子有什么图谋,知道自己夺储无望,所以才想在襄嫔娘娘还没有年老色衰惹得圣上厌恶之前,尽量的为自己谋一个好的封地,至少将来能安逸晚年?”梓锦觉得如果他是那个相对弱势的皇子,也会这样为自己谋划的。
叶溟轩皱了皱眉头,轻笑道:“也许吧,大皇子最受皇上喜欢,又是皇长子,皇后无子,将来即位希望最大的就是皇长子。三皇子的生母是德妃,德妃很有本事,能够几十年如一日的不曾失宠,连带着三皇子也尊贵,谁又敢看轻了去。至于襄嫔……要不是生下了二皇子,只怕是在宫里也早就沉没下去了。”
梓锦就明白了,大皇子跟三皇子是属于子凭母贵,而且也是母凭子贵,相互映衬,而二皇子只是母凭子贵,他的生母给不了他更多的助力,是比较可悲的,所以才想着能在容颜还在的时候为儿子谋一个稍微富庶一点的封地,这也是一个正经的打算。
想要储位,真的是要拼爹更要拼娘!
遥想当年,要是八爷胤禩的生母不是一个辛者库出来的下贱宫女,而是有四爷胤禛生母德妃的权势,谁要登上皇位那可未必呢。要说起来,还是人家皇太极最聪明,当年努尔哈赤最喜欢的是多尔衮,想要让最喜欢的儿子多尔衮继位,奈何努尔哈赤早已经事有所成,在努尔哈赤死的那天,为了防止阿巴亥大妃攥着密旨为了多尔衮里外勾结,果断的逼着阿巴亥大妃为他的亲爹殉葬,这是多么英明的举动啊。
政治从来都是残酷的,这位襄嫔跟二皇子能够在夺储打响之前急流勇退,也算是不错的了。
“皇上准了没有?”梓锦有些紧张的问道,如果皇上准了,就看皇子们得到的封底跟封号,就越能预测哪一位皇子更接近储位,梓锦祈祷秦时风不要春风得意马蹄疾才好,那可真是姚叶两家的悲剧了。
秦时风如果真的做了太子,那么将来一旦登上了帝位,首先倒霉的就是叶家跟姚家了,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所以梓锦紧张。
叶溟轩轻轻的握住梓锦的手,柔声说道:“莫怕,人这一生长着呢,谁也不能预计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就算是坐上了太子之位,被废除的太子也不是一个两个。”
梓锦靠在叶溟轩的怀里,她又不是书写历史的人,又不是一定有把握改变历史的人,只能顺着历史的潮流往前走,在这个陌生的历史上没有记载的朝代,谁又能知道秦时风究竟能不能坐上皇位?正因为一切不可知,生活才充满了惊险与艰辛,所以梓锦才会更珍惜现在,多活一天,都是那么的珍贵,但是在这之前,在尘埃没有落定之前,梓锦是不会认输的。她知道她的丈夫也不会认输的,他们夫妻会携手,一步步的往前走,也许是康中大道,也许是悬崖峭壁,但是她不后悔。
时光珍贵,一夜贪欢,趁着还能肆意活着的时候,总要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烛影摇红,寝帐轻摆……
很快的叶溟轩那边就有消息传来,清水庵居然查不出有什么古怪,正因为查不出才令人更加的不安。叶溟轩坚决不同意梓锦去犯险,梓锦却不同意,握着叶溟轩的手,慎重的说道:“你要相信我,我有足够的胆量,也有足够的智慧不会让自己涉险。而且跟我同去的还有大嫂二嫂,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叶溟轩摇摇头,“清水庵古怪之极,居然查不出一丁点的不妥,要知道就是大觉寺每年也会有那么几桩见不得人的事情,正因为清水庵什么都查不到,这就说明有人把它抹清了,而那个人相当厉害,居然连我都查不到蛛丝马迹,怎么能让你涉险?”
锦衣卫号称无所不入,居然连锦衣卫都查不到,梓锦皱着眉头问道:“你说会不会跟万荣有关系?如果能做到让锦衣卫伸不进手去,那么就有可能是极熟悉锦衣卫的运作方式的人才能做的这样滴说不漏。”
叶溟轩沉思半响,那黝黑的眸子就好像浓得化不开的墨,黑黑沉沉的,能把人的灵魂都吸引进去,梓锦伸手抚上他的额头,劝慰道:“不要着急,饭要一口口吃,水要一口口喝,动作太大反而会引起万荣的警惕就不好了。”
“所以你前些日子给我说的把小乞丐组成探子,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已经派了卫易接手这件事情,你的陪房陈安以后就跟着卫易效力了。慢慢的有机会也能挣个前程的。”叶溟轩笑道。
梓锦对这个没有意见,笑道:“我的就是你的,想要什么,只管取走就是了。”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多少言语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