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沉寂如水,楚沈二人脸色微青,叶锦跟叶繁也是面色僵硬,梓锦的怀疑虽然不是证据十足却是十分的打动人心。
“那香料我一直以为是夫君喜欢用的,就一直没有多心过。自从我嫁过来,他就一直用这种香料熏衣服,哪里会想到香料里有问题。”沈氏白着脸说道,手指紧紧的握成一团。
梓锦闻言眉头一皱,又看向楚氏,问道:“大嫂,那你呢?你进门的时候大哥也是用这种香料?”
楚氏点点头,面色晦暗不清,夹杂着几分苦涩。
梓锦就叹道:“难怪难怪,我就想着大嫂这样聪明的人为什么一直没有察觉到,正因为你们刚成亲的时候大哥二哥就一直用这种香料,你们就会认为自己的夫君喜欢这种香料,既然是夫君喜欢的,又是在你们没进门的时候就用的,哪里会有怀疑。就是放在我身上,我也不会怀疑的,敌人这是利用了我们的一种生活习惯成自然的心态下手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岂不是在我们进门之前,就有人先下手了?”楚氏抬眼看着自己的夫君低声问道。
叶锦半眯着眸,想了想说道:“好像是从我们兄弟搬到外院没多久就用这种香料熏衣服了,那时候还小,不过十一二岁,再加上香料清淡不会令人厌恶,男孩子在这方面也不会有太多的注意力就这样慢慢的用了下来。”
叶繁看着叶溟轩,又看看叶锦,然后才看向梓锦说道:“我跟大哥差不多,当然也没多想,寻常外院的衣服都有专人管,我哪管这些。”
叶溟轩冷哼一声,无比讥讽的说道:“这是什么人跟我们苦大仇深的,居然在我们还那么小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了。我现在能肯定那人想要对付的并不是我们,只怕是冲着父亲跟侯府来的。”
纵然叶溟轩是重生过一次的,但是上辈子还没活到这个时候就过世了,因此并不知道这后面的人生居然还有这样的纠葛。如果叶溟轩知道后面还有这样的劫难,他宁愿多活几年知道幕后真凶,然后这辈子从一开始就提防着,只可惜人生从来不是有戏你想要重来就能重来的。
叶溟轩这么一说,叶锦神色一动,转头看着他缓缓的说道:“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可是谁跟父亲有这样的仇恨,要让侯府断子绝孙才肯罢休?”
这一点可就无人知道了,事关长辈谁又敢轻易妄言?
“这些事情我们不知道,只怕现在去问父亲,父亲也未必知道。”叶溟轩皱眉说道,依照他多年的经验,能隐藏这么深的敌人,肯定不是一个能让人一下子就能想起来的人。
“那我们要不要告诉父亲?”叶繁问道。
屋子里又是一阵沉默,事关重大要不要告诉叶青城却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告诉了叶青城,就怕叶青城有什么动作惊扰了幕后之人,不告诉可是实在是不是一件好事,做小辈的又不能太过于擅自专断。
梓锦抬眼看着叶溟轩微微皱眉,叶溟轩瞧了梓锦一眼,然后看着叶锦商议道:“你看呢?”
叶锦也有些为难,一时间也无法答复,又把问题抛给了叶溟轩。叶溟轩看了大家一眼,然后说道:“依我看这件事情除了咱们六个人知道谁也不要告诉,既不要告诉父亲,也不敢要告诉别人,不管是谁!事关重大,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毕竟若是走漏了风声,被敌人知道,咱们到时候岂不是断了这一条将人捉出来的线?不如等到咱们把敌人捉到手后再说。”
看着大家的神色还有些不定,梓锦只得又说道:“你们想想,敌人能够在侯府隐藏的极深,说不定就是父亲母亲身边得用的人,咱们是相信父亲母亲,可是她们身边的人神又能保证绝对不会有二心的?若没有一丁点的关系想要在侯府坐下这等阴损的事情简直是不可能的。要我说宁愿事成后拼着被长辈责罚,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掉以轻心。你们别忘记了我们只是查到了这香料有问题,可是却还没有查到这香料遇到什么才会令人无孕。如果走露风声线断了……大家依旧不能生儿育女,你们想想子嗣重要还是别的重要?”
梓锦知道不把话说重了,就怕有人背地里偷偷卖好透出风去,万一要是被人知晓走了风声,真是后悔也晚了。
楚氏看着梓锦咬咬牙,道:“我同意三弟妹的话,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走露一丁点的风声。”
沈氏自然也想早日生儿育女,紧跟着楚氏说道:“我也同意,大不了事成后再请罪。”
叶溟轩看着叶锦叶繁,叶繁又看向了叶锦,叶锦跟叶溟轩对视一眼,几经思考,只能点点头,“虽然慢着长辈实属不孝,但是古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也只能这样了。”
梓锦轻轻的松了口气,才道:“既然大家都同意了,咱们就来想想该怎么把幕后之人揪出来。”
后院的事情男人们还是比较尊重妻子的,因此大家的眼神就落在了几个女人的身上。楚氏也不矫情,看了看众人,就说道:“夫君跟二弟的衣服是经过浆洗房浆洗后交给熏衣房熏香,然后再由各院的丫头领回去。三弟的香料不是出在衣服上,而是在墨锭里,外书房才买一项却不归内院管,只怕还要请三弟从外院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