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这么说,心里泪如泉涌啊,他的美人啊……
张氏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瞧着万荣说道:“既然人送来了,花钱买的,再送回去太浪费了,就留下吧。”
万荣那个兴奋啊,没想到母老虎还能松口啊,结果张氏接着说道:“我正缺一个使唤的丫头,倒是省了钱了。”
结果那娇滴滴,白嫩嫩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清倌就在张氏跟前做起了粗使丫头,但凡劈柴挑水,做饭洒扫一概都是这小清倌去做。整日的有这么个角色在万荣跟前晃悠,可就是不能吃,那叫一个心碎啊。
没过一年,这小清倌哪里还有当初的风韵,因为要干许多的活,就吃的越来越多,体重蹭蹭的上涨。当年白嫩嫩的小手也变得龟裂干燥,一层层的茧子,当初俏如寒梅的小脸也在风雨的摧残下逐渐凋萎,还真不如张氏那远远的胖脸看着滋润。
万荣因为这事跟张氏闹别扭,索性搬去了他师傅在的邻县去习武去了。不曾想这厮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在邻县招惹了一个恶霸,人家打不过他,就跑来找他爹娘老婆的麻烦,条夜三更往他家里仍白森森的死人骨头,还不时地让手下的地痞流/氓前来骚扰。不是今儿个大门被劈坏了,就是明儿个院墙被推倒了,再不就是房子着火了。
要不是张氏彪悍,舞者一把杀猪刀,抓住了几个小喽啰,逼问出了真相,打上门去讨个公道。万荣这厮还不知道自己家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从那次后看着受惊病倒在床的父母,看着护她父母弄的满身是伤的张氏,这才正儿八经的把张氏当成了媳妇,这才努力上进,才有了后来的万指挥使。
这惧妻的毛病就是那时落下的,一晃几十年了,还真改不了了。所以后来纵然是养了个外室,也不敢让张氏知道的,谁知道还是走了风声,万荣只觉的完了,完了,这次不晓得还能不能有口气活下来。
张氏冷笑一声瞧着万荣,那几十年如一日的肥壮身板抖了三抖,又看着地上牙尖嘴利的外室,问道:“你说该怎么办?”
万荣干笑一声,讨好的说道:“夫人,咱们回家去说,你看好不好?”
“呸!回家去说?你做了这等不要颜面的事情,还想着我给你擦干净屁股做梦!你不给我个交代,今儿个我就不走了,有我没她,有她没我,你自己选吧!”张氏怒容满面,那叫一个心碎啊,这几年实在是太大意了,居然有了这样大的疏漏,让这厮偷养了别的女人,这口气憋的。
万荣小心翼翼的赔着不是,拿着帕子抹着冷汗:“夫人啊,我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保证在没有下回了,我发誓!”
“发誓?得了吧,你发的誓够多了,我要全信你得哭死几回了?废话少说,赶紧给个痛快话,否则今儿个我让你血溅五步,同归于尽!”
想当年张氏也是这样说的,当年的老话一下子被翻了出来,万荣就是一愣,垂眸瞧着地上满身污泥,脸肿了半边曾经柔情无限的外室,又看看跟着自己一路走来的发妻,鬓边微白。万荣本就比张氏小三岁,女人不经老,张氏看上去就好像比万荣大十几岁一样,再多的胭脂水粉也遮掩不住的岁月的摧残。
一个如花美眷娇弱如兰,一个徐娘半老风韵不存。
张氏看着万荣居然犹豫了,刹那间就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么多年了,眼看着万荣一步步的荣华富贵,眼看着他步步登高,眼看着他一日比一日更有魅力,可自己却越来越衰老,脸上有了褶子,身段从不曾窈窕过,说话的嗓门几十年如一日的高,跟这些娇艳的女子比起来,她就是那烂白菜。
千防万防,最终还是防不住的。女人啊为一个男人奉献了一辈子,临了红颜衰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夫婿头养外室,如今捉/奸在手,两项选择只能看着他摇摆。
万夫人看着粗俗,彪悍却是个极骄傲的人,看着万荣说道:“我爹一辈子就只有我娘一个人,我就曾经说过我找夫婿一定要找一个我爹那样的。所以这辈子我管你甚严,但是管的再严也架不住自己男人有外心,好,好,我老了,本就比你大三岁,配不上你了。我也不耽搁你娇妾在怀,美人成群,你我和离吧!”
听到这里梓锦实在是惊讶无比,“和离?万夫人说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