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召立咬牙说道:“母妃放心,儿子一定会想办法让您出来的。”
窦更衣猛地摇摇头,一把抓着秦召立说道:“不行,你现在就是要好好的蛰伏,是母亲太轻敌太大意太张狂了些,原以为不过是打了一个丫头,没想到又栽到了那死丫头的手中。我们窦家一族跟她就是反冲,你以后离她远一些,她的那个丫头养好了伤就送出去,万万沾染不得。今儿个的事情定有蹊跷,皇上绝对不会因为我打了一个丫头将我贬为更衣,定还有别的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秦召立听到窦更衣说这话,脸色一沉,细细思量,道:“母妃的意思是咱们被人算计了?”
窦更衣摇摇头,有些迷茫,“我也不晓得究竟怎么回事,但是皇上一怒将我贬为更衣,实在是蹊跷。不要说这丫头只是挨了几板子,便是真的送了命皇上也绝对不会对我下这样的狠手。为了一个丫头将自己儿子的生母打落尘埃,这样的事情皇上不会做。如今做了,就定是有什么咱们不知道事情发生了。”
听着窦更衣的话,秦召立的神情也逐渐的凝重起来,醉后的脑子逐渐清醒,将窦更衣搀扶起来,这才道:“母亲好生的保重,儿子定会查个清楚的。”
犹豫半响,窦更衣这才道:“不到万不得已我本不打算说这事,只是如今再不说就怕没机会了。我跟静谧师太有些交情,如今静谧师太在乐王手下,有什么事情你可寻她帮忙。”说着就拿出一个玉牌,“这是信物,你自己好生的珍重,母亲不在身边做事多多思量。我是一脚失足,除非是你登上大位,不然的话母亲是出不来了。如果必要的时候也不要顾惜我的生命,只要你能坐上那个位置,便是用我的命去换都值得。”
“母亲,儿子断然不会这样做的。”秦召立皱眉微怒,攥着玉牌的手轻轻颤着。
窦更衣无诏不得外出,便是尊贵的二皇子也不能随意探望,这便是母子的诀别了,再相见就要等尘埃落地的时候了。
临分别,窦更衣不放心的又嘱咐一句,“洛怡郡主实在是邪门的很,什么事情沾惹上她都会闹得一发不可收拾。”说到这里顿了顿,看着儿子说道,“你有没有觉得新进宫的怡贵人跟洛怡郡主很相似?皇上对洛怡郡主这般的维护,又对怡贵人恩宠无比,这里面……你好好的查一下吧,我现在是废人了,帮不上你了。”
窦更衣走了,秦召立失魂落魄的坐在大殿里,不过是短短半日的光景,真是一下子从天堂跌到地狱了。
想着母亲的话,秦召立细细的回想,难怪自己初见怡贵人就觉得面善。这让人本不是很相似,但是莫名其妙的就有一种让人觉得相同的味道。母亲说的是,父皇对洛怡郡主的维护让人心惊,对怡贵人失常的恩宠也足以震动后宫,这里面真的有什么关联?
秦召立越想越是坐不住了,不行他得弄个清楚才是。
猛地站起身来,将玉牌放在贴身的荷包里,这才大步往外走,今晚上是烟花盛会,怡贵人是一定要参加的,他得趁机做点什么证实一下。
刚走出大门,迎头便撞上了自己的贴身太监,那太监,忙跪在地上请罪,嘴里又道:“二皇子,您去看/看吧,窦更衣……窦更衣被怡贵人推进水里了!”
“什么?”秦召立脸色大变,抬脚就走。
“二皇子殿下请等等。”纤巧艰难的挪着步子倚着门口大声喊道,“请等一下,奴婢有句话要说。”
秦召立面带不耐,“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抬脚就走,纤巧急了,压低声音说道:“你莫要莽撞,去了就怕是跌进泥土再也不能翻身了。”
出了宫的梓锦跟叶溟轩只觉得这一日真是处处惊魂,梓锦疲劳至极枕着叶溟轩的腿沉睡过去。叶溟轩扶着梓锦苍白的容颜,眉头紧锁,嘴角噙起一抹冷笑,真是好啊,一个个的都按不住了,看来是要跟皇长子商议下搅动搅动这浑水,越发的混了才好摸鱼。
细细想起这些日子的忍耐,叶溟轩看着梓锦苍白的容颜,是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大皇子有自己的计较,是要安稳为上,这个他没意见,但是前提是他老婆再不能被人算计的情况下。
眼看着靖海侯一家就要进京了,说不定上元节就能见面了,到时候蓝娘要真是进宫见怡贵人,被皇帝看到了,这下可真热闹了。
皇帝对杜清怡旧情难忘,要是做出夺人/妻室的事情,这不是逼着靖海侯谋反投靠乐王吗?
以前叶溟轩跟梓锦没想明白阿若为什么一定要见蓝娘,今日经历了宫里的事情,叶溟轩道是有些像明白了。乐王虽然有些手段跟实力,但是跟皇帝比起来还是差得远,如果能暗杀了自己的父亲这个掌着三军的人,再逼得靖海侯谋反,乐王的实力可就是大增了,到时候一决雌雄谁胜谁败还真不好说,毕竟吴家在西南的势力无人能比。
想到这里叶溟轩觉得该给在西南做官的二叔通个信,让二叔多多上心才是。
马车停了下里,梓锦还睡的正沉,叶溟轩也不让掀帘子进来的蒋嬷嬷把人喊醒,只是用厚厚的狐裘大氅将梓锦包裹的严严实实,一路抱着进了公主府。路上来回走动的下人们已经,忙垂手站立一旁。
待到两人走过,这才有人叽叽喳喳的低声说话。
“少爷对郡主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