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借着窗口的亮光仔细一看,只见因为的左脸颊从耳朵上方一直延续到下巴有一道长长的、红红的抓痕,破了皮,幸好只是如此,若是下手再重一点就真的无法见人了。饶是这样,还是把天然骇的不轻!
就算是如此,若是不好好的治理,只怕也会落下伤痕,天然眉头紧皱,问道:“大夫怎么说?”
“大夫?还能怎么说,配了点药膏抹着,落不落疤的又不是他的脸。”银薇又像是被撒了气的皮球软了下去,整个人也变得有气无力,一副破罐破摔的模样。
天然没来由得生气,讥讽道:“也是,你自己的脸你自己都不上心,还指望别人上心,这不是很可笑吗?”转过身拿过华露放在炕角的木盒,用力的打开,拿出里面的药材,一股脑的倒在桌上,又捡起其中一瓶药膏,说道:“这药膏是早年老太太给我的,还记得那年你不小心用树枝划破了我的手背,我就是抹这药膏痊愈的,你看看,我手背上一点疤也没有。”
天然边说边伸出自己的手给她看,喘口气又说道:“你不要以为老太太有好东西不给你,这药膏老太太那里也只有这么一瓶,听说还是姑母孝敬老太太的。因为这东西珍贵,我用的很省,如今还剩下半瓶,你愿意用就用,不愿意用扔了也行,随你的便。”
银薇呆呆的看着天然,她在生气吗?是在担心自己的脸吗?
“自己若不爱惜自己,你也甭指望别人爱惜你。我走了,看到你这样我就生气,我还是喜欢原来爱欺负我的甄银薇,虽然有点不讲理,虽然有些霸道,但是至少生气勃勃的,每天都有用不完的精力,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看着就讨厌。”
天然抓起木盒就要往外走,她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银薇这个样子,她心里很难受,总觉得堵得慌。她是讨厌她,可是看到她宛如一株快要枯萎的花朵,总有一种兔死狐悲的凄凉。
“走那么快干什么,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还没说呢。”银薇猛地开口说道,声音较之刚才有点力气了,虽然还是恹恹的,却也让天然止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她。
难以说出的一种莫名的情愫涌上心头,天然只觉得心头轻快了不少,迅速地眨了几次眼睛,将那激动的泪水给逼了回去,冷漠的说道:“可不是我求着你说的,是你自己愿意说的,他日你可别拿着个朝着我说嘴。”
银薇呆呆的看着天然,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这时才注意到天然的穿着和打扮,眼睛微微的一暗,这辈子她也不会追得上天然,小的时候不会,她生母去世后她以为自己会比她强,可是从天而降的世子妃落到她头上,现在看来,以后她永远也不会超过她,自嘲的一笑,她和她就是云和泥的区别,认清事实,总比执迷不悟好得多,就像大姐和红薇,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