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是新妇，有些好事情还是要顾虑的，王妃在这里她就是有什么主意也不能贸贸然宣诸于口，因此抬头瞧向王妃，等她示下。

王妃知道天然一向口齿伶俐，才思敏捷，因此微微的点点头，自己则端起茶盏，老神自在地喝起了茶，王妃突然间发现，自己这后半生只怕比前半生要有福气的多。

“楚妈妈，天然有件事情不明白，还劳烦妈妈给解答一下。”天然嘴角一勾，那甜甜的笑容映上芙蓉面，大大的眼睛莹润光泽，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厉害的角色。

楚妈妈虽然听说了好几次路侧妃栽倒在天然的手里，但是毕竟只是传说，没有亲眼所见，再加上这家务事繁琐杂碎，像她这种刚出阁的千金小姐，每个三五年是磨练不出来的。又看到天然笑盈盈，一团和气的摸样，心里越发轻慢了三分。

“世子妃请讲，老奴定然知无不言。”

天然自然将她的神色收入眼底，也不恼也不气，只是淡淡的问道：“宋管事可是有纳妾？”

楚妈妈神色惊讶，这是什么问题？花厅里诸位看热闹的的管事妈妈们也都摸不到头脑，这是什么问题！站在王妃这百年的不免有些着急，站在路侧妃那边的难免洋洋得意，终究还是小了些，问这些个有什么用处。只有王妃依旧不动于色，心里却暗叹一声，这小丫头这心肝怎么长的，怎么就这么精灵呢。

楚妈妈虽然有些不情愿，不过还是回答道：“自然是有的，老奴也在内院伺候，时间上不那么合适，自然得找人代为伺候我家当家的，这有什么不妥吗？”

“楚妈妈贤惠，宋管事好福气。那么再问一句，你家里谁管理庶务，是你还是妾？”天然媚眼一勾，看向楚妈妈，眼睛充满了戏谑之意。

“自然是老奴，她们不过一个妾，哪里能管家务。”楚妈妈的口气有些激动，忍字头上一把刀，谁愿意自己的丈夫纳妾的。

“不错，楚妈妈还知道妻妾之分。”天然端起茶慢慢的喝一口，神色间平淡惬意，可是在场的诸位管事妈妈却嗖然变色。

楚妈妈一张脸青白相间，咬咬牙说道：“路侧妃岂能跟我家那些贱妾比，世子妃言重了。”

“原来多一个侧字，就是不一样，就能和主母平起平坐，管理庶务，是不是？”天然紧着问道。

楚妈妈没有应声，垂头不语，却是依旧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