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不得不佩服这个策划之人实在是高，信的内容如果单独给一个人看，谁也不会看出什么，可是在发生了雨柔行刺的事件后，再看这封信，那真是一目了然啊。

天然轻轻地将信放回托盘上，示意婢女收回，这才不疾不徐的到了王妃下首的圈椅上做好，不发一言，不说一字，偏偏神态悠闲自若，一点也不紧张慌乱，倒是令在场人一时间揣测无数，摸不清她到底怎么想的。

并肩王这时第一次郑重的打量天然，就她这一份泰山崩于面前而不色变的镇定沉稳，就让他大为欣赏，要知道这样的事情，摆在任何人的面前，至少也会自我辩解一番，可是她却依旧面带微笑的镇定自若。

并肩王的脸色慢慢得到了缓和，刚才因为愤怒而有些杂乱的思绪，慢慢的归位，又看到天然如此的镇定，心里不由得怀疑，难道真的冤枉了她？想到这里心里微微一沉，不由得把事情又仔细的回想了一遍。

王妃的神色依旧是老样子，这个时候突然轻叹一声：“这一幕真是很熟悉啊，这样的手段，这样的做派，二十年也曾经上演过呢。”

王妃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诸人神色微变。

天然迅速的扫了众人一眼，只见王妃嘴角带着嘲弄的释然之色，王爷的脸色极其难看，双唇紧抿，犀利的黑眸瞬间蒙上了一层阴影，整个人也变得僵直起来，对面的路侧妃神色变得惨白，双手紧紧地握着圈椅的扶手，双眸狠狠地瞪向王妃。

天然突然觉得这件事情真的很有意思，难道还能牵连出二十年前的一段冤情？而且这三人的表情也很奇怪，天然最玩味的是并肩王脸上的表情，既带着恨意又带着愧疚，还夹着一丝看不清楚的复杂的感情。

“然丫头，你的千禧居堪忧啊。”王妃转过头对着天然别有深意的说道。

“母妃说的是，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只害虫除去了也就行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天然自然明白王妃话里的意思，符合的说道。

“虽然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被咬一口，入骨三分，还是很痛的。”王妃端起茶来轻啜一口，淡淡的笑道。

“如果一时的痛楚，能换来长久的平安，值得！”天然看着路侧妃轻笑道，清脆的笑声给这压抑的空间注入了一丝愉悦，缓解了沉闷，令人不自觉的都舒了一口气。

“你确定？”王妃追问道，眼神中第一次带了郑重。

“确定，我家老太太说过，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所以时常对我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天然轻轻地说道，眉宇间尽是丝丝笑意，那温柔的舒展的笑意直达眼底，令在场的人不由得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