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景文笑了笑，“小家伙脾气倒是不小，不过，能理解，你还在生贵安的气吧？”

云墨不知道贵安是谁，但猜测多半是那个下人。“生气？算不上吧。”他说。

“贵安这人，自以为跟着我，身份便高出他人几分，所以说话很容易得罪人。想来，上次他过来找你，应该也说过一些不好听的话。不过，我已经将他辞退了，这次过来，也是向你道声歉。”

云墨看了看樊景文，点点头，倒是没有再给他冷脸。一个四品医师，控道境高手，愿意向一个小辈道歉，这很不容易。而樊景文，却是说得很诚恳，让云墨高看了他一分。

“道歉就不用了，他也没说错什么。况且，他是他，樊医师是樊医师，我理得清的。”云墨说道，随后邀对方进屋坐。

坐下之后，樊景文盯着云墨，说道：“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来意吧？”

之前是闻人恭，后来又有贵安，云墨自然有一些猜测，不过他却不会说知道，“还请闻人医师明说。”

“狡猾的小家伙。”樊景文笑道，随后伸出手指敲了敲桌子，道：“炼丹殿的那鼎入灵境丹炉，是你炼丹的时候弄坏的吧？”

“我可以赔。”云墨并不否认。

“呵呵，倒不是让你赔，你在那丹炉里面，炼的应该是三品丹药。根据我的了解，你如今才十五岁而已，连十六岁都不到。如此年轻，便能够将三品丹药炼制出来，而且还是在入灵境丹炉之中炼制的，如此天赋，世所罕见呐！”

云墨没有说话，樊景文便显得有些尴尬，若是其他人，得了夸奖，要么会很高兴，要么会谦虚地说上一句“过誉了”。然而云墨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其神色淡然，就仿佛是在听他说别人的事情一般。

这种感觉，就好像他讲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然而对方却无动于衷，还要问上一句，好笑吗？

于是，樊景文感觉这小子有些不太好对付，自己像是在抓一颗圆滑的球。

“然后呢？”云墨终于开口。

“咳咳！我想说，你这么高的天赋，若是不投入精力到医道之上的话，就太可惜了。”樊景文目光灼灼地看着云墨，仿若玉石匠人看着一块最好的璞玉。他查过云墨的背景，确定云墨很可能是自学的医术，没有拜过老师。所以，他才会有收云墨为徒的想法。

“嗯，多谢樊医师的建议。”云墨点头道。

樊景文有些头疼，这小子不上道啊，若是其他学员，早就纳头便拜，口称师父了。见云墨没有进一步动作，他不得不无奈地主动提了出来：“我是说，我欲收你为徒，授你医道，引领你成为一代医道大家！虽然你武道天赋也很高，可医道天赋，却比武道天赋更高，若是不走医道这条路的话，就太可惜了。你应该没有师傅吧？没有人教导，在医道一途上，很难走得更高的。所以，你可愿拜我为师？”

樊景文盯着云墨，竟是有些紧张起来。若是其他人知道了，恐怕会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这一切。这简直太扯淡了，怎么感觉是樊景文求着云墨拜他为师似的？

云墨很干脆地摇头，“樊医师，谢谢你的看重，不过，还是不用了。相较于医道，我更喜欢武道。若是在医道之上耗费太多的时间，对我的武道之路，会有影响的。”

樊景文立马急了，连忙说道：“你别急着拒绝，你可以先好好考虑考虑。云墨，医道一途，未必就比武道差。而且，专注医道，也并不是就一定要抛弃武道。以你的天赋，若是走医道，肯定比走武道走得更远！何况，有时候医道与武道相辅相成，某些天才，专注医道，他们的武道，反而比专门走武道走得更远！”

“多谢樊医师好意了，不过，樊医师还是另寻高徒吧。”云墨摇头。收我为徒，呵呵，拜我为师，我都得好好想想要不要答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