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甩袖,把众人的心神收回,柳遥重重地说道:“从今日起将楚墨这个修真者视为门派大敌,仇恨地位等同于百年前把我们青木派赶走的武盟,只是看到他需要立刻禀告,争取活捉。”
面对楚墨的离去,众人没有追上去,事实上先天是可以御空飞行的,但是绝对不能与楚墨飞剑的速度媲美,而且这种恶劣的天气让他们也着实难以控制大气飞行。
慕容封看着楚墨离去的背影,心里百感交集,原先在他眼中只是废物的尘世人,竟然是个传说中的修真者,这种反差让他恼羞成怒,对楚墨嫉恨上了,忽地站出来,不甘心地问道:“宗主,为什么我们不能出去武地,既然知道方法,为何不到尘世去把那个修真者捉回来?”
柳遥拳头紧握在身后,声音低沉,看着那一抹流光,道:“这是我青木派百年前的耻辱,本来不应该告诉你们的,但是看你们也有心思,索性让你们明白。”
“百年前的域斗,青木派败给了武盟,结下了那个直到下次域斗前永不出武地,夺取尘世资源的誓约,方才偏安一隅,但你们难道以为武盟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占着这片净土吗?百年前我们发现这里的时候武盟就知道我们的下落了,那次外门弟子叛乱的事情就是武盟的人搞的鬼,只是最后怕落下口舌,不了了之了。”
“百年来潜入青木派的探子我除掉的不下数千了,但还有不少潜伏的很深,只要我们的人敢出去武地,怕是武盟立刻就会发现,然后作为借口直接吞噬我们,将我们百年来赖以生息的这片森林在域斗前就据为己有。”
提起“域斗”,众人眼中都闪过一丝沉重,百年一次的域斗,是每一个势力用地盘互相死拼的的大比,百年前的青木派也是一方势力,只是落败后彻底地走向了下坡路,被武盟打压的死死的,是一段不可抹去的耻辱史,那时的他们大多也只不过是个外门弟子罢了。
现如今的青木派只是一个普通的门派,算不上是一方势力,但按照规矩也要参加域斗,赌上这片森林区域,和其他同规模的门派拼斗,只是那些门派都会请来大势力例如武盟那样的帮手,处于劣势的青木派也看不到取胜的希望。
“我把希望寄托于修真者,武地的古迹那么多,那些武盟的人也知道修真者,同样在寻找,但是有收获的是我们,活生生的修真者终于出现了,只要成为修真者,武盟算的了什么,他们先天再多,也不会是修真者的对手。”
柳遥眼中的光芒即便是在黑夜中也如此明亮,随即叹了一口气,不甘心地说道:“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他跑了,着实让人遗憾,而且跑去的地方还是尘世,若是我们真的追出去,就有灭顶之灾降临。”
众人闻言,也是无可奈何,那片皎洁的月光早已消失不见,想必早已堕入了深海,他们这些人知道楚墨差不多是从渡海深处内的那一道沟壑离开武地了。
渡海深处有一道缺口,会随着风暴的席卷而发生移动,在那个时候就形成了一个武地与尘世的接口,这是他们青木派来到这里之后,接触到第一批误入这里的尘世人才发现的,一直作为机密,只有少数人知道。
慕容封低着头想着什么,突然微微躬身,低沉地说道:“宗主,请把我慕容封逐出门派,我就可以出去武地,把那个修真者捉回来,我突破先天初期都是邀天之幸了,已经没有突破的可能性,增长的三十年寿命我自感也所剩无几了,要是不想点办法,早晚都是等死的命,何不搏一把,搏出个自己未来,也搏出个青木派未来。”
听到慕容封的话,柳遥眼皮一跳,但是并没有拒绝,这个念头他刚刚就想过了,但是将一个先天逐出门派那是莫大的损失,也不会有谁愿意做这种事情。
慕容封这个年过古稀的老人竟然主动提出,这着实让柳遥吃了一惊,但更多的还是喜悦,念及于此,柳遥自击胸口一掌,吐出大口鲜血,脸色顿时苍白。
“慕容封,袭杀青木派宗主柳遥,叛宗之罪,现已逐出门派,视为死敌,日后若是再见,杀无赦!”
听到柳遥说出这番话,慕容封顿时知道自己的后路已经彻底没了,他要么活捉楚墨回来,要么就真的成为了大逆不道的叛徒,但是他不后悔,他是青木派最年老的,死期将近,若是能为门派做点什么,无疑是一件好事。
而且修真者的修炼之法据说增长的寿命比起古武者那可是一个天,一个地,若是他能得到楚墨的修真之法,续命再活上几十年说不定也有可能,越是要死的人越对活着感到渴望,这句话说的一点都不错。
对着柳遥敬了一个大礼,慕容封转身朝着渡海而去,他赫然是如履平地的踩在海面上,向着远处的风暴奔行,那么狂暴的天气,他控制不了大气,飞不起来,只能如此。
所有人都神色肃敬地看着慕容封离去的背影,唯独柳遥嘴角轻轻上扬,极为期待也极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