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的,洛天,门规……”
“门规是死的,人是活的啊,百合,跟我出去吧,这座大山不应该是你生活的地方。”
“洛天,不要犯傻了,我们是不可能的,宗门待我如亲生父母般,我怎么能弃之随你。”
少女清楚地记得那天自己说出了多少违心的话,看着那个男子离开,自己的眼泪只能无声id低落,她第一次后悔了。
几年后,当自己终于以为可以放心地练剑而不是想着那个人的时候,外出的师姐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把那个人遇难的消息告诉了自己。
少女继续练剑,每练一次剑都觉得自己该用那把剑做点什么,比如刺自己一剑?亦或者两剑?
她第一次逃出了门派在尘世的据点,找到了那个男子的家,却得知他已经成婚了,而且有了一个两岁大的女儿了。
看着守活寡的母女两人,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庆幸,嫉妒,亦或是同情?
突然有一天,就连那个男子的妻子也死了,据说是为了给自己丈夫报仇遇难了,和丈夫的仇人同归于尽。
只剩下一个两岁大的女孩和一位已经有白发皱纹的老人了,少女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她找到老人向他说明自己是谁,和令郎如何认识的,老人的反应很是平淡,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说“过去了,过去了。”
少女开始将精力放在幼女身上,趁着老人不在的时候和幼女玩闹,给了她两年的童年,最终被找到自己的同门带了回去。
被带到宗门的自己出奇地没有受罚,而是由师姐即现任宗主看管,每天还是练剑,但忘记不了那个年幼的孩子喊着自己“师傅”时的那份天真的笑容。
她第二次逃出去了,幼女已经是长成婷婷少女了,却每日单独呆在房间里,哪也去不了,因为凡是她所去的地方都会让人产生幻觉,引发动乱。
她继续扮演着“师傅”的角色,却什么也没教给少女,因为她只想陪着少女而已。
有一天,她在少女的身体里面发现了什么古怪的东西,就是这个东西让周围的人产生幻觉,她惊叹那种东西的强大,竟然随着少女的长大而长大,照这样下去,少女活不过二十岁便会被这份力量吞噬掉。
她想把少女带走了,回到自己的宗门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治疗,然后她找到了少女的爷爷,试图说服,然后带走了少女,然后……
然后她昏昏沉沉地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那些幻觉了,百合被敲昏了。
从树上跳下来的黑衣男子收回自己的右手,看着倒在地上的百合,不屑地冷笑一声:“一个女人也会修古武,也不知道是哪家的人,花拳绣腿打不过别人,脑子也转不过来,看不出这是陷阱吗?”
他的目光在百合成熟的身材上肆无忌惮地扫了一遍,然后看了看百合腿上的那道血流不止的伤口,顿时皱了皱眉头:“这娘们流着血跑了那么远吗?”
回过头去望着,果然看见自己故意低落的血液已经被覆盖了,他不禁动容,眼前女人疯起来真可怕。
他没有给百合包扎的想法,这种女人死了就死了,干嘛自己要好心地给她续命,要是给她救活了到时候再来不是麻烦死了。
走到一棵树面前,他朝着大树用力打出一拳,被他放在树上的洛一一便受到震动掉了下来,本想一把接住,背在身上,却看到一个年轻人突兀地站在自己面前,把洛一一抱在了怀里,然后轻轻放在了一旁。
“阁下是谁?干嘛要多管闲事?这年头做好事可是不一定有好报的。”
黑衣男子忌惮地看着来人,自己可不知道有个人跟着自己跟到了现在,看样子还那么年轻,难不成和这个女人是一伙的吗?
也不应该啊,如果是一伙的人早应该出来了,也不至于等到现在才出来,难道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想要虎口夺食吗?想到这里,黑衣男子望向楚墨的视线带着一抹敌意。
这个人自然便是楚墨了,他在洛水的紫光阁里就感受到一股不算强的内劲波动,却好像时时准备扑向猎物的雄鹰,自己被他注视了几秒便被忽视了,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洛一一的身上。
他忙着先离开也是不想引起对方的注意,想要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没想到跟到现在却看到这家伙好像是来抢人的。
而且眼前那个倒在地上的女人也就是洛一一的师傅,要是自己也不管她,肯定会失血过多死掉的,到时候就算自己救回了洛一一,回到宗门后谁来罩着她,不顾自己性命的保护着她?
说到底还是百合的这种对待洛一一的感情打动了楚墨,他不得不站出来,等不到眼前这个黑衣人带他去找同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