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女儿还是一脸茫然不解的模样,曾夫人露出一丝苦笑,明明自己女儿年纪还要大些,却硬是输了寒家那小闺女一头呀。
“你这傻孩子,娘问你,我们大昌朝看重的是什么?”
“孝道?”
看娘亲没说话,曾莹儿又想了想,脑子灵光一闪,好象摸到些头绪了,“尊师重道?”
曾夫人欣慰的点点头,“所以你想想,玉书虽然教的是武术,怎么说也算是那些学子的先生,而你以后当了女书塾的先生,对于那些姑娘来说可不也算是启蒙之师了,以后不管那些人取得多大的成就,那些姑娘嫁到什么富贵的人家,你们小夫妻的这恩师身份,能让他们不尊重吗?”
曾莹儿毕竟不像玉书那般一根筋,被娘亲一点,很快便想明白了。
“可是娘,初雪什么会这般安排,难道她是怕……玉烾?”
本她还以为是自己乱猜,但看娘亲沉默着,心不由一沉,“这怎么可能呢,他们兄弟俩的关系一直很好的呀。”
看着终究是涉世不深,想法还有些单纯的女儿,曾夫人长叹一声,“他们兄弟关系是挺好的,可是你能保证日后你们妯娌之间的关系也会很好吗?你能保证玉烾日后娶的媳妇也是个性子平和、不争不夺的人吗?”
妯娌?
曾莹儿哑然了,她还真没想到这么远,毕竟现在别说玉烾,就是自己和玉书也还没完婚呀。
既已说开,曾夫人干脆就趁这机会教教女儿,“俗话都有说,娶了媳妇忘了娘,现在他们兄弟俩是感情好,但等各自婚配之后,这关系可就难说了,如果玉烾的媳妇是个知书达礼的还好,若是个争强好胜甚至是心眼小的人,寒家那么大一份家业,她会甘心就因为你们是长房从而就占了大头吗?这世上最可怕的风,就是枕头风,这风要是吹多了,你能说玉烾心里会没想法?”
这倒不是说曾夫人眼紧寒家的那些财产,而是大昌朝自古便是如此,长房嫡孙向来是继承家业获得大部分家财的,而也因为这样,在一些富贵人家往往会因此出现兄弟相争,甚至是兄弟相残的事来。
曾莹儿到底年纪尚轻没反应过来,曾夫人却在寒初雪打趣自己女儿时便听明白了,这也正是她会不急着帮女儿解围而是代女儿应下女先生一职的原因。
“玉书和玉烾兄弟俩,不是娘小瞧玉书,这孩子性子敦厚老实,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如果玉烾真的要跟他争,他能争得赢吗?”
曾莹儿沉默了,别说争,只怕他那人还会拱手相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