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主子的官奴全拍卖完后,接着的便是各家的管事级别的官奴了。
当然这种官奴也是很抢手的,毕竟有经验的总比没经验的来得好用,尤其是大户人家里出来的管事,其能力往往比一个小门小户的主子都来得强。
不过寒初雪并没出手的意思,这样的奴才素来眼角高,落在自己这么一个农家不一定会安份,以自己爹娘的性子更有可能会被奴大欺主,这种麻烦还是少找的好。
这批官奴很快也被抢拍一空,不过却有个意外,那是一个帐房,木纳着一张脸站在那里,看着台下一群把他当牲口打量的人,也不见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作为一个专技人员,应该更抢手才是呀,这位怎么会流拍的呢?
寒初雪抚着自己的小下巴暗自听着附近的议论。
前来参加拍卖的人还真有认识台上那帐房的。
“咦,那不是邱从富吗?他怎么没被砍头反而成官奴了?”
“你不知道了吧,这家伙虽说是邱家的远亲帐房,不过听说是个榆木脑袋,做什么都一板一眼的,素来不得邱从丰的欢心,说是个帐房其实一直干着打杂的事。”
邱从丰正是邻郡那个被抄家灭族的前郡守的名字,听这帐房的名字可见与他最远也是疏堂兄弟的关系,照理说有这种亲属关系,又是个帐房,邱从丰许多的事肯定都是知情的,事发后也肯定是要以从犯论处被直接砍头的,所以前一个人才会见到他时那般的意外。
寒初雪眉头一挑,原来如此。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邱从丰当郡守后,为了稳定自己的地位,除了极力拉拢同僚巴结上司,更是大力扶持自己族人,这其实也是人之常情,在讲究宗族亲缘的大昌朝,一个人想走得稳当些走得远些,都是离不开亲族的帮衬的,就算原本的亲族并没什么势力,但有血缘的牵绊在,人多又有向心力其所能起到的作用是绝对不能小觑的。
但也因为这样,邱从丰出事后,才会让整个邱氏一族遭了灭顶之灾,原本只是沦为官奴的人,不少人因为都参与了他的事情中,甚至是帮凶而被判斩刑轻些的也被判流放充军,整个邱氏一族的男丁可以说没几个幸免的,却不想这邱从丰会因为自己的榆木脑袋而救了自己一命,也算是给邱氏一族留了个根。
想了想,她把头往寒爹爹的方向伸去,“爹,我们家还缺个帐房先生呢。”
寒爹爹一脸纳闷的看着她,“咱家为什么要帐户先生?”
因寒永松当帐房先生时经常吹嘘,所以寒爹爹对所谓的帐房先生的观念就留在了那些大酒楼大铺子才需要,是那些家大业大的财主老爷特意找来管钱财的,可是自己家也就那么一点家底,这样也要请个帐房先生这不是浪费钱吗。
寒初雪默默抚额,老爹的小农思想还是很浓厚呀。
“爹,你可别忘记了,我们家现在可是有两百多亩的桑田呢,那么多的东西我们自己家肯定用不完的,那就肯定要卖给别人,等明年全成了麻田后,这跟外人的钱财来往就更多了,不找个帐房先生,您自己能算得清楚吗?”
呃……
这次换寒爹爹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