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要谈事情,当然不能让罗老夫人一直这么站着,尤其得知跟着她来的人居然是青云庵的师太和善天观的道长之后,村长哪会放过这能让自家沾“仙气”的机会,赶紧把人请到自家坐下了。
村长的家比寒秀才家大上那么一点,那院子也收拾得十分齐整,鉴于人太多,所以也没进屋,而是把椅子搬到了院子,到底是个村官,村长家还是有几把靠背椅的,毫无悬念的给了罗老夫人和青云庵主、善天观主坐了,村长、寒大爷爷和秀才奶奶几个年长的长辈便坐了像寒家那样的长条凳,至于其他人就只能是站着了。
村长媳妇带着大儿媳快手快脚的收拾好厢房让家丁背着还晕着的罗家小少爷进去休息,又烧火煮茶,还特意把过年剩下的瓜子给拿了出来,一番忙乱后,一群人总算是坐定站好了。
寒永松借这机会悄悄又跟秀才奶奶嘀咕了一番,此时倒很是有些胸有成竹,睨着寒爹爹道,“老二,你到底什么想说清楚的,现在就说吧。”
其实小闺女想说清楚啥,寒爹爹也不清楚,只得眼巴巴的看着她,“二丫你有啥话就说吧。”
寒初雪还没开口,那边寒玉华倒先嗤了一声,“二伯,我们寒家怎么说也是书香门第,你就算是书没念好也应该知道妇人之言不可听,如何能让她一个小女子来给你当家作主了。”
他身边的那少年也点头道,“正是,长辈高堂皆在,再不济也有我们这些男丁在场,怎么也轮不到她一个女子来指手划脚。”
这话不只是寒爹爹一家,就是罗老夫人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了,要知道罗家现在许多事还得她说了算呢。
这事外人不一定知道,但在罗家酒楼里干了好些年的寒永松却是有耳闻过的,看到罗老夫人变脸了,他急忙喝止那少年。“祈儿,不得胡言。”
那少年果真是寒玉祈,他是长子嫡孙又自幼聪明向来得长辈父母的欢心,也让他养成了目中无仁骄傲自满的个性。
现在听到父亲居然当众说自己。他立即不服的一瞪眼,“爹,孩儿哪里胡言了?”
寒永松被他气得不行,要真得罪了罗老夫人,别说自己的活计。就是他们一家子只怕也没办法在镇上呆下去了,可是这儿子向来是他的心头肉,让他厉声怒骂他又舍不得。
冷眼旁观着的寒初雪眼中泛起一抹嘲讽,歹竹出好笋果真不是寻常事,至少在这寒玉祈身上就没应验。
既然是不值得去注意的人,她也不想跟他多说,毕竟神识没恢复,她还不宜多伤神,现在还是先想办法把这些烦人的人和事先给解决了再说。
当下,她直接无视了这几个人。朝寒大爷爷拱手行了一礼道,“大爷爷,昨天你到我们家谈起曾夫人的事,初雪记得您只是要我爹去试试,并没说一定要我爹办成,是吧?”
昨天的事其实寒大爷爷真的不想提起,可是寒初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面问起了,他也不能不答,只得点头道,“是的。怎么了?”
寒初雪扫了寒永松一眼,“可是刚才三堂伯跟我爹说,你跟他说了,我爹答应一定替他摆平曾夫人的事。如果我爹做不到那就是不听您的话了,大爷爷,您老可是寒氏一族的宗老族长,我爹要是连您都敢忤逆,那跟自绝于宗族有何区别,可是曾家是什么人家。他们跟我们家又毫无交情可言,肯听我爹说几句话都不错了,若是非要人家听我爹的话,这岂不是强人所难吗?大爷爷,您该不会也像某些人一样,硬要把我们一家子往死路上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