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娇撩帘进来,“姑娘,公主非要拉着蝶依堆雪人,奴婢喊都喊不住。”
“无妨,只要注意保暖,就让她去跳吧。”
苏瑜透过窗棂往外望去,大雪纷飞,眼及处皆是一片素白。
钱府靠南边最里的院子里,昭姐儿堆了一个半人高的雪人。蝶依看着被丑化的雪人皱眉,“我的姑娘,你这堆的是什么雪人啊,怎么这么丑?”
昭姐儿嘟着嘴说,“你看不出来吗?这是二哥哥呀!”
蝶依忍不住满脸黑线,她记忆中的二皇子殿下长大后肯定是风流倜傥,那里跟眼前这个丑八怪雪人沾得上边?估计这是昭公主在报复昨日被二皇子殿下戏耍的仇罢。
昭姐儿见雪人堆好了,然后往后退了好几步,接着捡起地上一块鹅卵石往雪人砸过去,那雪人的耳光瞬间就不见了,昭姐儿高兴得又跳又蹦。待她又要继续用鹅卵石砸雪人时,隔壁的人户突然传出一道巨响。
昭姐儿记得沈宴姝说过她就住在钱府隔壁,那这动静就是沈宴姝家传来的了。
“蝶依姑姑,我能爬上那个共用墙看看隔壁是什么声响吗?”
蝶依也好奇,只是爬墙太难看了,没地方着力啊!她偏过头看到了身后的阁楼,抱起昭姐儿纵身跳上阁楼,将隔壁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更让二人大吃一惊。
只见沈宴知跪在雪地里,也不知跪了多外,头发上,肩膀上全是雪,他自己就要变成一个雪人了。
沈宴姝也跪在他身边,只是她身上没雪,像是刚跪的,面前还有一个摔破的碗,一个与雪同色的馒头滚到一个仆妇脚步,那婆子趾高气昂的,拿眼极为不善的斜着沈宴知兄妹。
“大太太说了,要让宴知公子跪上祠堂外一天一夜的,不准吃不准喝,姝姑娘,你悄悄拿了馒头来,可见是不把大太太的话放在心里,这可是忤逆长辈,难道你也想跪下一起受罚么?”
“黄嬷嬷,你讲不讲理,我看大伯母就是故意的,既然是跪祠堂为何不让哥哥到祠堂里去跪,非得让他跪在冰天雪地里,分明就是欺负我哥哥。”
黄嬷嬷冷哼一声,“姝姑娘,你好好的呢,我家汀姑娘可是连鼻梁骨都断了,宴知公子做为兄长非但不帮她护她,还和外人一起欺负我们汀姑娘,他不受罚谁受罚?”
“我哥哥又没动手,是我动的手,大伯母要罚就罚我,让我哥哥回去。”
“原是要罚你的,只是是宴知公子替你求情,才勉了你的责罚,你赶紧离开这里吧,再别拿吃食过来了,否则大太太一怒之下,再让宴知公子跪个一天半天的,之前的罪岂不是白受了。”
沈宴姝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她站起身,一边拍掉哥哥身上的雪,一边说,“我不走,我就要在这里陪着我哥哥。”
黄嬷嬷并不在乎沈宴姝是走是留,说道“姑娘既然要留下,那就规规矩矩的留下,给祠堂里的祖宗请罪,最好祈祷我们汀姑娘平安无事,否则有你们二房好受的。”
“黄嬷嬷。”突然一道微怒的声音传来。
黄嬷嬷见着声音的主人也没什么心虚,假模假式的曲了曲膝,“二太太。”
“你还知道我是二太太,就不该这么跟我的孩子说话。”沈家二太太沉着一张脸,却是满眼的心疼看向沈宴知和沈宴姝。
黄嬷嬷依旧没变她趾高气昂的态度,“奴婢说的是事实,二太太又不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奴婢说的话也是我家大太太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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